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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朗很清楚魏恆的警惕性有多強 ，強到一句話都不肯多說，一步路都不肯多行。好像全世界，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假想敵。

他絲毫不認為像魏恆這樣的人會和一個僅僅見過兩次面的男人發生關係，而且還是在他家裡。

魏恆抬起右手手背搭在額頭上，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般道：&ldo;做一個實驗。&rdo;

邢朗往前走了一步，看著他問：&ldo;什麼實驗?&rdo;

魏恆按了按伸到床邊的菸頭，讓菸灰落在地板上，然後抽了一口煙，姿態懶倦的彷彿隨時會睡著，說：&ldo;關於佟野的實驗。&rdo;

邢朗沒說話，等著他說下去。

魏恆看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微微眯著眼睛，像是走了神般喃喃自語道：&ldo;佟野是同志，而且為了出櫃切掉了左手的小拇指。&rdo;說著頓了一頓，補充道：&ldo;這是他告訴我的。&rdo;

&ldo;所以?&rdo;

邢朗問。

&ldo;他是同志，卻不認得同志群體去年在蕪津發起的演講會的會場logo。&rdo;

邢朗皺眉：&ldo;什麼logo?&rdo;

魏恆懶懶的，低不可聞的笑了一聲，道：&ldo;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為你不是同志。但是他卻沒有理由不知道，那場演講會很出名，舉辦當天到場上萬人，在網路上掀起過熱潮，但凡關注這方面動靜的，都應該見到過當時的會場logo。&rdo;

邢朗想了想，問：&ldo;佟野不認識那個logo，能說明什麼?&rdo;

魏恆皺起眉，道：&ldo;其實不能說明什麼，那場演講會也沒有普及被每一個同志都熟知。但是……&rdo;

&ldo;但是什麼?&rdo;

&ldo;郭雨薇失蹤，到現在下落不明。平常你和我，我和任何人聊起這起案子都把郭雨薇當做失蹤人口在尋找她的下落。但是佟野，是第一個提出尋找郭雨薇的屍體的人。&rdo;

沒錯，就算他們在潛意識裡都認為郭雨薇已經死了，說出口的總是&l;失蹤少女&r;。但是佟野，詢問的則是郭雨薇的屍體在哪裡，他為何已經篤定郭雨薇已經死了?

或是，一句口誤?

談話進行到這裡，邢朗覺得有必要和他交換一下資訊。

&ldo;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關於佟野。&rdo;

魏恆聞言，垂下眼睛看向他。

邢朗抱著胳膊，微低著頭，略有所思道：&ldo;剛才我在玻璃廠舊倉庫看到佟野，他說是為了佟月的到舊倉庫拍照片。回來的路上我問過海棠，海棠證實了她們的確有那個治療方案。佟野出現在舊倉庫雖然有原因可循，但是現在聽你這麼一分析，我覺得他今天出現在舊倉庫或許還有點別的原因。&rdo;

魏恆皺起眉毛靜靜的思索片刻，道：&ldo;那個倉庫是佟月當年逃出來的地點，也是白曉竹的拋屍地點。就像我們以前討論過的，殺死白曉竹的人不會無緣無故把白曉竹的屍體放在那裡，一切假以外物抒發內心某種慾望和情感，以達到某種目的行為，都是可以稱之為儀式。白曉竹被扔在舊倉庫就是一種儀式。換言之，兇手既然想透過白曉竹的屍體和舊倉庫完成某種儀式，那舊倉庫對兇手來說不單單是一個地方而已，它具有某種意義。而對一個人具有某種意義的地方，就會吸引那個人不時的返回，回顧。&rdo;

邢朗很快抓住重點：&ldo;你是說佟野回到舊倉庫是為了&l;回顧&r;?&rdo;

魏恆閉上眼，搖了搖頭：&ldo;我不確定，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