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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只有兩個人參加的告別儀式過後,張東晨捧回了張福順今後寄生的骨灰盒。
&ldo;走前面開門。&rdo;
邢朗說道,然後抱走了他手裡的骨灰盒。
張東晨走在前面,到了門口,拿出鑰匙開啟房門,率先走進去整理房間。
邢朗站在門口,看到客廳裡被推翻的桌椅和散落一地的書籍和衣服。
他幫張東晨把桌椅和沙發翻正,把地上的一些雜物簡單的歸納分類,小小的客廳很快被整理到可以待客的狀態。
&ldo;你坐一會兒,我去拿東西。&rdo;
張東晨指了指沙發,然後進了洗手間。
邢朗把骨灰盒放在桌子上,隨後在沙發坐下。
很快,張東晨出來了,手裡多了一個香皂盒。
他把香皂盒遞給邢朗,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邢朗對面,兩人中間隔著一個擺著骨灰盒的矮桌。
張東晨把盒子拉到面前,雙手捧在盒子兩側:&ldo;我爸在信裡說的&l;新肥皂&r;應該就是這個。&rdo;
盒子裡面沉甸甸的,的確裝著什麼東西。邢朗把盒子開啟,拿出一個被黑色塑膠袋纏了好幾圈,只有一快肥皂大小的東西。幾層塑膠袋被揭開,邢朗發現裹在裡面的是一隻面積很小,款式老舊的黑色手機。
他試著開機,但是手機螢幕始終不亮,想必是沒有電了,一直沉睡在盒中。
&ldo;怎麼來的?&rdo;
他問張東晨。
張東晨起身去燒水,站在廚房裡說:&ldo;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們搬到蕪津後才出現的。&rdo;
邢朗收起手機,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骨灰盒,又問:&ldo;你不知道你爸一直在幹什麼?&rdo;
張東晨靠在廚臺上,盯著爐火等著水壺燒開,眼睛裡微微恍神兒:&ldo;我只知道我爸經常出門,一消失就是兩三天,一個禮拜也有。偶爾還會受傷,我也問過他,在外面做什麼,但是他從沒告訴過我。&rdo;
&ldo;為什麼忽然搬到蕪津?&rdo;
&ldo;他說,想給我換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rdo;說著,張東晨苦笑了一聲:&ldo;肯定是謊話,但是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rdo;
邢朗看著他的側影,沉默了片刻:&ldo;你見過你父親的三個同鄉嗎?&rdo;
水燒開了,發出蒸汽頂動壺蓋的聲音。
張東晨關了火,掂起水壺往水瓶裡倒:&ldo;沒見過,他從來不把任何人帶到家裡。&rdo;
看來張福順做任何事都有意的迴避著張東晨。
不多時,張東晨端著兩杯茶返回客廳,把一杯茶放在邢朗面前,垂著眸子,聲調毫無波瀾的問道:&ldo;我爸他……犯了什麼事兒?&rdo;
邢朗看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ldo;現在還不確定。&rdo;
張東晨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目光無神的盯著骨灰盒,又道:&ldo;佟月的哥哥,叫佟野的那個人,說實話了嗎?&rdo;
邢朗把茶杯放下,看著他說:&ldo;嗯,他什麼都說了。&rdo;
佟野遵守約定,毫無保留,託盤而出,連他的母親和當年賄賂的快遞公司老闆都一字不落的錄入他的口供當中。
&ldo;你想申訴嗎?&rdo;
邢朗問。
張東晨抬起頭看著他,平靜的目光裡沒有失去親人的悲傷,和被司法冤枉的憤怒,只有一片靜謐的迷惘和經年不化的憂鬱。
你想申訴嗎?想為自己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