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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閃過,儀華直覺不可思議,忙打消了這個不合實際的遐想,打理兩兄弟沐浴更衣的事宜。
申時三刻,朱棣、朱橚收給停當,神清氣爽的騎馬入宮。
夜幕深沉,星子滿天。
主院上房裡面,燈火通亮,卻安靜的鴉雀無聲。
李進忠領著四個侍人垂手侍立在房內。小高熙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兩隻小短腿掉在外面,搖晃不定;小腦袋仰頭望著天花板,卻沒看雕欄畫棟的房上,兩隻眼睛半睜半闔,看似有些困了。
儀華伸手攔過熙兒,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聲的問:“困了?要睡了嗎?”
熙兒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抬頭,見是儀華,什麼話也不說,腦袋一偏就歪進了儀華的懷裡,又蹭了幾下便閉眼睡了。
李進忠見了,忙打起精神,躬身問道:“不等王爺了?”
儀華望了一眼半敞的窗外,圓月已掛樹梢,庭下一地銀霜。她搖了搖頭,看著面上難掩疲憊之色的李進忠,道:“不了,王爺該有要事再忙。今日出遊,你也累了,讓準備了沐浴的熱水,就下去睡吧,不用守夜。”
李進忠領話而去,一時備了熱水來。
自謝氏葬禮後,熙兒先逢噩夢,後遇風寒病疾。儀華憐惜下,愈加疼愛熙兒,不但讓他搬來與自己同睡,連一應生活起居絕不假他人之手。
今晚亦然。
給熙兒盥洗了,吃力的抱著他到了架子床睡下,又掖了掖被角,儀華這才進入房內的隔間沐浴,打算洗漱睡下。可是洗浴過後,精神卻極好,雖然有些疲乏,何奈怎麼也唾不著。混到子夜時分,索性從床上下來,走到珠簾外的羅漢床倚著。
秋涼浙起,夜風吹過,窗子外頭那松枝和竹葉,嘩嘩的輕響。院下草木中蟲聲迭起,一邊唧唧,一邊啾啾,吟唱和鳴。
這一晚上,儀華就聽了一夜的風聲蟲鳴,不覺窗戶發著灰白,卻漸有了些微睡意。
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右手傳來一陣疼痛,似乎被什麼緊緊扣住,她下意識的要掙脫,卻不想那阻力越發大了,竟讓她手骨生疼生疼的。
儀華痛吟一聲,終從不寧帖的夢中醒來,一睜眼,卻是如豆微光下,朱棣陰沉可怕的臉色。她登時驚得全醒了,忘了手上被拽的疼,不知覺的小心翼翼問道:“怎麼了,又出了什麼事?”近年來意外不斷,以讓儀華時刻處於危機的意識當中,尤其是身在是非之地的天之腳下。
朱棣沒有說話,緊抿兩片薄薄的唇,目光卻是朝下。
儀華不禁疑惑,順著朱棣的目光看去,竟是她被強制攤開的右手——一條深深嵌入手心的疤痕,赫然醒目。
“不過偶然被割傷的。”儀華心中一驚,忙抽回手,略有慌亂的掩飾道:“對了,王爺您這時候才回來,想必乏了,臣妾——”
“這是怎麼回事?”儀華話沒說完,手上急劇一疼,隨即朱棣冷冷的質問。
這件事決不能讓朱棣知道,否則不利他與熾兒的父子關係! 儀華急中生智,驟然抬頭解釋,卻見朱棣深沉似能洞察一切的雙 目。她張了張嘴,竟做不出聲。
見儀華神色惶然,朱棣心中篤定事有隱情,更不滿儀華對他的隱 瞞,面上陡然盛滿怒容,咄咄逼人道:“你是自己主動說,還是讓本王 去查?!”
說話時,他眼睛黑亮,隱有一絲關切掠過。
房中油燈將枯,窗外晨光未亮,儀華看不見朱棣眼底情緒,只注意 到他薄如刀削的雙唇,抿著森然冷意。
一瞥之下,激起儀華維護之心,她雙目一闔,頭枕在靠褥上,側臉 朝向窗戶,倔強道:“臣妾句句屬實,這只是臣妾不小心打碎瓷器時割 傷。
若是王爺不信,臣妾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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