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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就挺怕他,見了面喊一聲「爺爺好」就跑開,生怕他張嘴就要訓人。
「您見我,是為了我父親和我哥哥的事?」我開口問。
他專心看手上幾頁文書,回答道:「不急,到地方再談。」
我訕訕閉嘴。
車轉過酒店前門,到了停車場,停穩了。
賀老發話:「小張,你帶喬邊先上去,我隨後到。」
「好。」張嘉蘭應聲。
我也從車上下來,兩人朝電梯間走去。
自上次攤牌後,我們就疏於聯絡,彼此都有些尷尬。
電梯到了,我說:「阿姨織得毛衣比我買的那些好穿多了,暖和又好看。」
張嘉蘭微怔,轉而笑了笑:「很適合你……之前抱歉,一直瞞著你。」
「沒事,你所做的總歸不是害我。」
話是這麼說,但我心中多少對她有了一分芥蒂。
很快,賀老到了包間,張嘉蘭關上門避開了談話。
這是間小型會客廳,露臺一座亭子,周圍細水潺潺,蓮葉如翡翠玉盤,還養了魚。
賀老坐到亭子裡,我跟過去。
茶香裊裊。
「你幾月生的?」賀老問。
「農曆一月。」
他沉吟道:「哦,你比賀遷大了一個月……我記得你小時候經常來家裡找她玩,她性格野,帶著你胡鬧,你笑眯眯的,看著就是溫和脾氣。」
我靜靜地聽。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你都是有恩於賀家。我心中,感激有,愧疚也有,能做的,也就是給予物質上的幫助,我讓小張關照你,除了感謝,也是做長輩對孩子的關愛。」
「我明白。」
青石臺案又涼又滑,我把手放到膝蓋上,暖著,說道:「說實話當時算是一場交易,我替賀遷坐牢,您出手救了我家,已經算兩訖了……後續您對我的關照,是情感道義上的補償。既然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也信守承諾,從沒告訴過任何人,您放心。」
瓷杯碰到桌面,「叮咚」一響。
我抬頭迎上賀老的眼睛。
「終歸是個小孩子。」他收斂了目光,輕輕晃動手中的茶杯。
「再怎麼演,假的真不了……你和鍾翊從小交好,讀書後更是形影不離,你沒有害人的關鍵動機,而那些說辭只能應付一時,一旦你重新回到這個圈子,再謹慎的行為都能讓人產生懷疑。」
我愣住,腦海中閃過季節夏的猜測。
「我希望所有人忘記這件事,所以我找小張看著你,也是不希望你的出現喚起別人對那件事的議論,進而猜測、懷疑……賀遷再混帳,我到底還是她爺爺,看不得她再遭受身心摧殘,這點請你諒解我的自私。可現在,的確印證了我的想法。」
雙手暖不熱,涼氣朝五臟六腑散去。
我踉蹌抬頭,忙說:「我真的沒告訴任何人……有誰在懷疑?」
「喬行。」
我哥?
賀老點頭:「他找人查事發路段查酒駕的執勤記錄,不過當時我已經處理了。」
酒駕?
我想起來,那天搬家喬行隨口一問,我並沒當回事。
「當時沒查酒駕啊。」
「查了。」賀老定睛看著我,「記錄顯示沒有酒駕,一切正常。」
啊?
我在車裡睡了一會兒,是那時候?
「喬行又託你小舅調監控……你沒有告訴我你們曾經中間停過,那段路的監控他查到了,正是賀遷在開車。」
我眉頭緊皺。
旅遊回來,我看到喬行、程洵和小舅從書房出來,難道是一起商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