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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別人一絲絲悲憫的眼神。
祖兒突地坐進沙發內,崇綸這番話是道理?還是謬論?他不准她去看他,是基於自私的心理,還是真替慕塘和她考量?
不準去探望他……這太殘忍了,也實在說不過去,但是……如果又引起左慕塘任何想像的空間,是否又是一場罪孽的加深。
“可是,現在誰能照顧他呢?”她揚起頭看向他。
崇綸覺得她不再堅持了。“有晴婉在,她會照顧他的。”一抹安心的笑靨穩定住了她沈甸甸的一顆心。
“不然,我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去看他,我只想確定他是否真的無恙,雖然與他無緣,但我很希望能擁有他這個朋友,只要五分鐘就好,我不會耽擱太久的。”有情有義的世界,的確還存在著些可愛又教人不忍拒絕那善良心性的人。
“好吧!我會叫趙媽來叫你的,你自己身體也不好,別想太多了。”崇綸知道這一去,情感薄弱的祖兒又會分不清是朋友或是愛?他自私地希望這一切只是短暫的,只怕……她那青澀的年齡,會忘了她曾說過的話。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趙媽前來通知祖兒,說貝醫生已為左慕塘完成手術,希望趁他麻醉藥未退還沒醒來之前,可以就近去床榻前看他,而祖兒也擬好一封信,她希望慕塘能明白她的心意,忘了她,再去織就另一個美麗的夢想。
一間爬滿九重葛的玻璃別苑,一道剛撥開臺風灰濛的陽光透過天花板上的氣窗投射進來,照在慕塘精緻的五官上,他實在是夠漂亮的了,難怪……造成他無窮的困擾。
晴婉打著盹在旁照顧他,自從更深一步瞭解這名痴情男子之後,她愈發覺得世間如此可愛又真性情的男孩子少之又少,相對於周遭的烏煙瘴氣,能待在他身邊,像是靜享森林浴般的舒暢。
“噓!別吵醒他。”祖兒剛從綠屋剪了五株香水百合,輕手輕腳地來到慕塘休息的房間,她對晴婉示了意,不想要她驚擾他。
“剛吃完藥又睡了。”晴婉站起身,讓位給她。
“醫生怎麼說?”祖兒在她耳畔柔語。
“右手臂的筋全壞死了,昨天已由貝醫生全部切除,現在他的指頭已失去知覺,唉!真不知道他醒後受不受得了這個打擊。”
好端端的一個健康開朗男子,今後的幾十年時光教他如何度過?
“喔!對了,你哥呢?”祖兒想麻煩崇綸送慕塘到臺北的大醫院,希望能盡點棉薄之力為他裝最好的義肢。
“他去我叔叔的牧場處理一些風災後的善後工作,聽說牛、羊死了好幾百頭,夠他煩的了!”晴婉音色一沈,她也能體會哥哥的一番辛勞了。
祖兒瞧出晴婉眼中的憔悴,心疼道:“你去歇著吧!待會兒我會叫趙媽來輪班的。”
“別忘了我哥跟你說過的,既然你不愛他就別再傷他的心了。”
“我知道,我不會待太久的。”雖說如此,她還是沒有把握。
待晴婉走遠,整個玻璃屋就靜得連滴水聲都依稀可聞。
一封印著粉淡玫瑰的信封被壓在鹵素檯燈下面,此時的慕塘側躺著背對祖兒,他沒有睡著,但也不想翻身看祖兒,多看一眼,等於多折磨自己的心與肝。
祖兒看著他結實寬厚的背脊,突然自我喃喃訴道:“你明白嗎?我為什麼會隻身來到這小山區當指導老師,因為我的愛受了傷,愛一個不成熟的小男人對我來說是辛苦的,舊傷未愈,我不希望再增新痕,你年輕、聰明,有一張人人渴望的好容貌,不必要周旋在我這心懶意散的人身上;如今你將自己的身體搞成這模樣,我的良心怎麼能安?別再痴傻做些無意義的奉獻了,你對我的好,下輩子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不知不覺,祖兒的頰上多了兩行淚,錯愛和愛錯都是一樣教人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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