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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屑的暴怒被壓成低沉的音調，男人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薛慈，你不會還在以為，自己能和你大哥相比？」

「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想法，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別想染指屬於薛浮的一分一毫。」

「……」

這樣的話薛慈已經很熟悉了，不過上一次的版本是休想拿到薛家財產的毫釐。薛慈沒再解釋。為錢貼上來，還顯得自己沒有太過愚蠢，其他「圖謀」被發覺，卻是徒惹嗤笑。

薛慈也沒再去撿起那些四散的紙張。

他轉身離開了薛父的辦公室，躺在地面的資料夾邊角，還殘存著淡紅的血漬。

外面陽光刺眼。

薛慈被打壞了眼睛。

這件事是他在離開頂樓辦公室，怎麼也止不住眼角的血時才發現的。

大概是碰到了資料夾的某個鋒利邊角，他的眼角被劃破，越來越多的鮮血泅濕面板，尖銳刺痛也愈加清晰。薛慈緊閉著眼，實在睜不開，眼前是重疊的黑影，似乎連帶另一隻完好無損的眼睛的視力都受到了影響。

他現在看起來大概像個法外暴徒，骯髒落魄。

薛慈冷淡地想。

回到公寓後，他不得已叫來了薛家的私人醫生。

只經過電話裡幾句簡單溝通，對方來得很快。但來臨時恐怕沒想到傷勢那麼嚴重，原本配備齊全的醫療箱顯然不夠用。

醫生快速地清潔完畢，輕輕拆下薛慈隨意用來止血的紗布，然後輕「嘶」了一聲。

作為見過各種嚴重傷勢的外科醫生，他本來不應該有這樣不專業的反應，但是少年傷勢太嚴重，低斂著眼，連平時那點乖張傲慢都被消磨得乾淨，竟然變得有些說不出的可憐乖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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