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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柯江的手顫抖著，呼吸粗重，胸口大力地起伏。他不想將通話關閉，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拿著手機的手都在微不可見地發抖。而窗外的煙花仍然在不斷地綻放，它能奇異地融合絢爛與綺麗，將光穿過昏暗的房間，投射在柯江的身上。房間的窗戶開了一條縫隙，溜進來少許夏天的晚風，溫熱且俏皮地纏繞過他的發梢，再溜達至他的唇峰，好似一個親暱的吻。

&ldo;給我一點時間。&rdo;柯江艱難地開口，他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對人這麼坦誠過了，&ldo;能明白我嗎，白景，我不能立馬把那些都忘掉。我的噩夢裡永遠會出現那一天，我那時候恨不得拿刀把你給剁了……&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謝白景倉促地迭聲道，他的聲音裡全是激動的顫抖，慣有的理智與平靜都彷彿失效，只像一個衝動的毛頭小子，&ldo;我知道。&rdo;

謝白景：&ldo;我想現在就回去見你…我想見你。&rdo;

&ldo;別，&rdo;柯江說，&ldo;先把你的工作解決了，我不會再給你砸半分錢了，明白?你先想著養活自個兒吧。&rdo;

電話那頭有沉沉的笑聲：&ldo;好，我還能養活你。&rdo;

柯江：&ldo;用不著。&rdo;他頓了頓，刻意地強調道，&ldo;我還沒考慮完呢。&rdo;

謝白景依然從善如流地：&ldo;好。&rdo;他停了一秒，&ldo;生日快樂，柯江。&rdo;

不止今天要快樂，以後也要快樂。

謝白景能知道的這世上最好的事，就是二十七年前柯江的出生。但這句話太臊了，他可能這輩子都講不出口，最後還是輕聲地，哪怕對著柯江說過許多次、仍不怎麼熟練地：&ldo;我愛你，晚安。&rdo;

柯江扔下手機在床上倒下的第十分鐘，猛然坐直身子，扼腕嘆息：

當初他給謝白景也是如此放煙花送禮物，謝白景可是繼續冷了他不知道多久。怎麼他現在腦子一熱地就&ldo;給我一點時間&rdo;了呢?!柯江，你，丟人。

謝白景匆匆回到了國內，如此這般折騰反覆的行程，讓他看起來滿是疲倦，然而他的眼睛卻始終是亮著的，顯出與前段日子都不同的精神奕奕來。小助理接上他，心裡不知怎麼百轉千回，竟不知該如何應對，最終還是如常地：&ldo;謝哥，來不及回去休息了，您就在車上睡一會吧。&rdo;

謝白景沉默地頷首。他在這方面並不挑剔，吃慣了苦的人，似乎忍耐度也要比別人好些。保姆車內將座椅放平，他直接躺下，實際上腿仍然伸不開，但也不抱怨。他知道自己儘管精神正處在亢奮中，但身體狀態不是很好，急需休息。他閉上眼睛，任由助理拿著濕巾為他擦臉，擦護膚品，敷上面膜，期望之後能在高畫質攝像頭的審視下顯得不那麼狼狽。

坐在化妝間裡的時候，謝白景其實遠遠未能補足休息的需要，仰頭喝完了一整罐能量飲料。之後的節目錄製錄了整整一個下午加晚上，期間又是蹦又是跳，還要維持節目的效果，不能有半分鐘垮下臉，就算是休息完備的藝人也受不了，總會需要時間來懈怠。助理在一旁全程為他捏把汗，生怕今晚熱搜頭條就是某人氣明星錄製過程中猝死。而實際上，謝白景表現得出乎意料的好，可眉眼中的疲態，總是難以掩飾的。

錄製中途的時候，助理奉謝白景的要求，給節目組與其他藝人等都送來了咖啡小食。一邊送一邊點頭哈腰：&ldo;我們白景感冒了，今天狀態不是很好，大家都辛苦了辛苦了。&rdo;

這種交際與應酬的小事，是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