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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杪跟著蹲了一會兒,無聊地看看天又看看地,瞧季昔聽得認真,她低聲問道:「七神子可聽到了什麼?」
季昔正色,搖了搖頭。
雲杪:「方才南祝設了結界……」
季昔:「……」
季昔:「為何不早說?」
雲杪微蹙眉頭:「我不過一介小仙,法力有限吶,七神子是怎麼說也是神子,我以為你可以聽到的。」
季昔扶額:「我的確是神子,你倒是也瞧一瞧南祝,他一大把年紀了,我……」
話未完,門開了。
南祝開的門,他目光下移至仍蹲著的兩人身上,挑眉:「誰一大把年紀。」
季昔頗沒面子地站起身,乾笑兩聲。
封珩走在南祝身後,離近了,彎腰,兩隻手輕輕將雲杪扶起,溫聲喚道:「姐姐。」
他眉眼溫柔,雲杪心驀地一跳。
季昔心也驀地一跳,隨即看向南祝,生怕南祝瞧見封珩與雲杪親近的模樣不快。
南祝神色並無變化,淡淡地瞥了眼雲杪搭在封珩手上的胳膊,往外走去。須臾,又停下腳步,轉身對季昔道:「七神子還要在這兒待多久。」
季昔一愣,連忙小跑過去:「這就走,這就走。」
果然一物降一物。雲杪勾了勾嘴角。
她回頭,封珩也對她笑。雲杪臉上微微發熱。
自南祝來過,封珩忽變得溫和純粹,不會偶爾陰森森的了。
譬如若是去懷卷閣,回府時他定會去街市買些小吃,再帶些好玩的小物,一併送到雲杪的屋子裡。譬如已經好些個月,封珩都要陪著雲杪用飯,為她剝蛋殼、挑魚刺。
本是鹹清做的活兒,封珩都做,且遠比鹹清細緻許多。雲杪總是邊瞧著封珩兩隻修長白淨的手靈活地動作,邊感受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跳得慌亂。
前幾日雲杪用飯時不慎將湯灑了,手上滿是湯汁,還未等鹹清有所反應,封珩已一手握著雲杪的手,一手拿著軟巾在雲杪手上輕輕地擦拭。
雲杪才冒出的男女有別的心思也被封珩慣了下去。
閒時雲杪提起封珩,道:「封珩愈發乖巧了。」
鹹清神情複雜,那是乖巧麼?那分明要將雲杪寵上天。
封珩大了,愈大咸清愈不安,尤其是整日親眼瞧著封珩對雲杪好得不似尋常姐弟。
鹹清不好說些什麼,準確來說是不知怎麼開口。她轉念一想,又覺馬上便是大考了,興許到時就好了。
確是大考之際,雲杪為封珩煮了壺茶送去書房,見書桌上擺著一極為精美的長木盒。
雲杪注意到它是因為那盒子上還掛著小絲條,上頭寫著「鄭初瑤贈」。
她動作一頓,繼而將手中的茶碗放好,狀似無意道:「這盒子真好看。」
封珩掠了那盒子一眼,順著雲杪的話點了點頭:「是好看。」
雲杪抿抿唇:「是鄭小姐送的。」
封珩頷首。
雲杪硬生生扯出一個笑來:「鄭小姐也好看。」
封珩想到了什麼,沉默片瞬,後抬眼,柔聲道:「姐姐最好看。」
雲杪臉上一熱。
離開時雲杪腳步快了些,出門又停下,朝門口的柴方招了招手,她猶豫著問道:「你可知鄭小姐送的那盒子裡是何物?」
柴方道:「是羊毫筆,絕好。初瑤姐姐說這支筆珩哥哥用如虎添翼,定能高中。」
雲杪還想問柴方封珩喜不喜歡那支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不喜歡怎麼會收呢?
可畢竟是鄭小姐的好意,不喜歡也不好推拒吧。
雲杪神色忽明忽暗,直至落寞,轉身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