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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昔抱著雲杪出了醫館,徑直上了外面停著的馬車,對馬車夫吩咐道:「去雲府。」
馬車夫探尋地看向隨後走出的鄭雲昭,鄭雲昭微微點頭,馬車這才動了起來。
雲杪落在馬車的軟墊上,鬆了口氣,睜開眼睛,入目是季昔半躺在馬車上看她。
季昔揉揉自己的肩膀道:「雲杪仙該少吃些了,忒重!」
雲杪略顯尷尬地比了個「噓」的手勢,低語道:「七神子可是跟翎羽仙有什麼過節?就算有什麼過節,趁著這會兒下手總有些不正派吧……」
戲樓的牌匾說白了就是由人操縱著沖鄭雲昭去的,那麼大塊匾,砸到頭上毋庸置疑,定是一命嗚呼。再聯絡季昔先前說的話,一切便水落石出。
什麼仇什麼怨啊……
雲杪語重心長道:「七神子,要知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季昔樂了:「雲杪仙在凡間可是學到不少人情世故。」
雲杪謙虛道:「哪裡哪裡。」
季昔挑眉道:「你既知曉鄭雲昭便是翎羽仙,命格星君沒同你說過天宮那些個女仙個個要他早日迴天麼?」
雲杪一滯。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她沉吟道:「所以七神子來就是要做這件事的?」
雲杪腦子轉了轉:「鄭雲昭沒死,翎羽仙沒迴天,那我豈不是壞了命格星君和天宮諸女仙的事?」
季昔手指在膝蓋上輕點,道:「不止,你還壞了本神子的事。」
雲杪:「……什麼……」
季昔:「翎羽仙名聲在外,我不過是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
季昔陷入了沉思。
雲杪輕聲道:「其實這事因人而異,就譬如您,您只要做到不讓人厭煩便是天大的造化了。」
季昔滿臉黑線,一個眼刀子殺過來。
雲杪的眼神立馬閃開,默默地離季昔更遠了點。
須臾,雲杪又試探道:「七神子,您看翎羽仙迴天的事現下還有什麼法子補救麼?」
季昔輕闔雙眼:「沒法子,唯有過些日子再來一次。」
雲杪:「……」
兩人不說話了,一柱香的時間,馬車停在了雲府前。
季昔坐在車上想了想,還是抱著雲杪下了馬車,以此來表明雲杪只是個普通人,因今日之事嚇得不輕。
尚書府的馬車走了,府門一閉,雲杪立即從季昔身上跳了下來,鬆了松筋骨。
餘光忽瞥到一白衣少年,雲杪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直直相對,雲杪默了。
封珩……他不是該在懷卷閣麼……
季昔見雲杪莫名不動了,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著實被嚇了一跳。
小九?!
……他怎會在這裡?
季昔想起來自家小九是下凡歷悟了,如今竟在雲杪身邊。命格星君說雲杪醉酒把一將要成仙的凡人命格改得稀巴爛,是以不得不下凡彌補過失。他當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誰會醉酒跑到靈曲殿改凡人命格玩……
季昔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雲杪沉默片刻,莫名心虛,她慢慢移到封珩面前:「怎地回來了?今日散學早麼?」
少年聲音清淡:「在私塾做功課聽聞姐姐受傷了……」聽聞她受傷了,怕她有事,不管不顧地即刻回府。
她沒事,他很開心。
她被人抱進府,他恨不得扒了那人的皮。
季昔覺得自家九弟看自己的目光陰陰森森的,不由打了個寒戰。他九弟啊,光風霽月的人物啊,怎麼被雲杪養成了這個樣子……
☆、第二十六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