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四 生而為人的悲哀(第1/1 頁)

《生而為人的悲哀——日記》

——2025年1月3日下午四點，因老媽微信不小心退出登入，我幫爸媽視訊通話操作，在重新登入的過程中，因爸媽操作不當，我總是大吼大叫，將我的性格卑劣性展現得淋漓盡致，面對陌生人我唯唯諾諾，對家人我重拳出擊，我的嘴巴在不停地輸出，大腦快要窒息，事後我的內心滴出了眼淚。

當失去面具，露出醜態的時候，那一刻，我體會到生而為人的悲哀，我真該死呀。

忽一慌神，我才發現父母真正的不再年輕，在視訊通話中的父母，那皺巴巴的手指點著螢幕，他們的思維也變得停滯，跟不上我的教導，老年化帶來的各種問題不可避免的施加在他倆的身上，可我不懂，以自我的態度來審視他們，肆意地嘲弄著他們的笨拙。怎麼操作都是難題，慢吞吞的動作也讓我感到不耐。

以我這樣的年紀來要求五六十歲的人，是我的原因，我現在感到後悔，萬分的悔意將我的心佔滿，我好想說一聲對不起，最後只在溝通軟體上發了訊息。只是老爸看不到我臉上痛苦的表情。

快三十的我還是一無所有，父母沒有要求太多，生我養我，在我出來工作時也未向我提過什麼要求，最重要的是，當他們含辛茹苦地負擔我讀到大學，可我無法保證能夠讓他倆有一個幸福的晚年。

我像一條齜牙咧嘴的狗，對家人展現著獠牙，面對陌生人唯唯諾諾，冷眼旁觀著社會的不公，卻能將情緒肆意發洩給家人，我事後才反應過來，我是一個真正的小人，不僅吼了兩次，或許更多次，最讓我痛心的是，在我發火時，我並未意識到他倆其實是我最親最親的人。不，也許我意識到了，我才會這麼無理。

回憶過往，他們從未索求過什麼，時間年復一年地過去，我的臉上也戴了厚重的面具，不明白關心是什麼感覺，只因為我把父母的心意當成了嘮叨，當習慣成自然，這一切像一把刀子，割傷了父親的心。

事情發生後，我由衷地感到悲傷，感到愧疚，感到後悔，感到痛苦，我到底怎麼了，一個人產生變化的原因是什麼，前後的差距竟然可以這麼明顯。

——寫於晚上六點，來自‘飛馬如是說’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