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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產科的獨立病房,辛辰疼得直打滾,陸柏謙還沒進門就聽見他拖著哭腔一聲聲地喊疼,醫生做完了檢查正出來,陸柏謙攔住他:「現在怎麼樣?」
醫生道:「很順利,已經……」
陸柏謙急火攻心,整個人彷彿一點就炸的火藥桶,連醫生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是如何冒犯了他,就看見一拳揮過來,緊接著臉頰劇痛,連嘴角都滲出了血。
「很順利?你沒聽見他說疼嗎!」
醫生被這毫無防備的一拳直接打得摔倒在地,捂著臉痛吟出聲,他身邊的護士嚇得尖叫起來,蹲下身惶恐地檢查醫生的情況。
總助已經完全傻在原地,愣了足有三秒才衝上去抱住陸柏謙:「陸總!陸總您冷靜一下!」
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應對眼前的場景,這人陌生到完全不像那個他為之工作並且一直崇拜的陸總,簡直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地痞流氓。
陸柏謙也沒想到自己做出這樣的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時之間心亂如麻,原地頓了兩秒才做出決定:「我進去看看。」
護士本來想提醒他手臂上的傷口和換乾淨衣服的事,可張了張嘴還是膽怯地閉上,還是醫生撐起身子,勉強道:「先生,您得把衣服換了,不能把細菌帶進去。」
陸柏謙停下腳步,護士這才上前,匆忙且慌亂地拿出一件陪護的衣服幫他換上。
他急匆匆地跑過去,辛辰睜開眼淚汪汪的眼睛,埋怨道:「你怎麼才來啊。」
陸柏謙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對不起。」
alpha的資訊素有安撫和鎮痛的功效,陸柏謙在身邊陪著,辛辰好受很多,但時間的流逝依舊緩慢到磨人,一直折騰到晚上,辛辰精疲力竭,總算是順利生下一個健康的男孩。
小傢伙粉撲撲肉嘟嘟,握著拳頭蹬著小腳嚎啕大哭,醫生把他擦洗乾淨送到辛辰懷裡抱了一抱,接著便帶去做檢查了。
辛辰疲憊地沉沉睡去,陸柏謙終於鬆掉了緊繃著的那一口氣,渾身無力地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直到這時,才感覺到手臂上火燒火燎的痛。
護士小心地提醒:「陸先生,您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她目睹了陸柏謙的暴力行徑,和他說話時聲音都有些發抖,陸柏謙抬眼看看她,點點頭:「好,多謝,勞煩你幫我守一會兒。」
小護士一愣,惶惶道:「應該的應該的。」
陸柏謙扶著椅子站起身來,他一天一夜沒休息,精神又極度緊張,此時身上那股挺拔的氣質不見蹤影,背影竟然有些頹唐的氣息。
總助陪他去掛了號,在診室裡處理傷口。傷口有些深,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血跡已經乾涸,撕裂開來的襯衫也粘在了面板上。醫生將布料剪下來,然後清洗消毒,再縫針。雙氧水倒在傷口上面,總助眼皮微微一跳,陸柏謙眼睛眨也沒眨。
診室裡安靜得只剩下醫生動作的聲音。陸柏謙突然開口,打破了一室靜謐:「今天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在哪裡辦公,幫我查查。」
總助點頭應下,陸柏謙有些疲倦地說:「先回去吧,太晚了,明天發給我就好。」
傷口包紮好,陸柏謙獨自返回辛辰的病房。高階病房是公寓式設計,旁邊有專門給陪護睡的房間,病人住的房間裡也有沙發可躺。陸柏謙明明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卻並不想休息,只是在辛辰病床前坐下,耳畔只剩下辛辰均勻綿長的呼吸,他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狂躁症狀消減下去,他回顧自己一天內的所作所為,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在人生的前二十五年,他從來謹言慎行。陸家家風嚴謹,陸老爺子更是對寄予厚望的長孫嚴苛教養,從為學、經商到為人、處事,無一處不能稱上一句無可指摘,從小到大形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