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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物觀望著甜蜜的陷阱。
只可惜他不是油光水滑的小動物,他是隨時茹毛飲血的兇獸。
他呵出一口熱氣,語氣沉沉轉移話題說:「局長和你交代過了?」
陸懺直起身,神態自若地走到他面前撫開落雪,「怎麼不知道用點法術驅雪?……嗯,交代過了。」
祈尤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跟在陸懺身邊走。
他大概是冷的,唇色都有些發白。
陸懺感知到鳳凰血的方位,正好在祈尤另一側口袋裡。
「是不是冷?」
「湊合。」
那隻溫暖乾燥的手順著這句湊合溜進了祈尤這邊的口袋。
動了動,直到握住了不屬於他的,有些冰冷的那隻手。
露在帽簷下的那雙眼依舊是平靜且淡漠的,祈尤嗤的冷笑說:「這位朋友,認祖歸宗不要太早。」
「娶妻進門,只爭朝夕。」
陸懺頂著那張雷打不動的厚臉皮,把小公主的手牽出來塞進自己的口袋。
指尖慢吞吞摩挲著他的指根,輕緩地頂開他的指縫。
十指交纏。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像是過去了一千年。
陸懺幾乎聽得見胸腔狂震的聲音。
溫度剛好,少一分則疏離,多一分則下流。
他和他的神明在牽手。
這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陸懺心想。
這段路意料之中走得格外慢。
陸懺恨不得九局公寓建到外太空去,那他大概能和祈尤牽著手漫遊整片星河。
「……陸懺。」
祈尤終於忍不住出聲叫了他的名字。
「啊?」
「這個商店,你帶我路過三次了。」
「……」
仗著人家路痴,悄悄領著他在周圍轉了五圈的陸懺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哦了一聲,「是嗎?這片我也不太熟。」
「……」不熟你奶奶啊。
祈尤拉著張驢臉:「你能不能行?你要是找不著我就回魂請廟了。」
……嚯,忘了這祖宗還有不動地產了。
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的老鳳凰終於把人送到了家門口。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陸懺眼睜睜看著祈尤把手從他口袋裡抽出來,看得人家直發毛。
祈尤把手立在面前,看了兩眼,「怎麼?鑲鑽了?」
就跟沒看著他臉上的挑釁一樣,陸懺還是笑著說:「可能吧,我是移不開眼了。」
祈尤:「……」我不要,我不配,別把我倆湊一對。
「明天早上想吃什麼?豆漿油條?還是包子和粥?」
「都不用,謝謝。」祈尤握住門把手,想起什麼似的問:「你沒開車?那你怎麼回去?」
聽了這話,陸懺臉上的神情略有些複雜,似乎是懵了又想笑,看得祈尤簡直想一巴掌把他抽對門去。
「哦,其實很方便的。」
陸懺在唇前豎起一根食指,輕輕眨了一下眼睛,「但是暫時不能告訴你。」
神經病吧。
祈尤也壓根不想知道,一把關上了門。
倒是陸懺站在門前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欣賞了一會兒他家的門,在口袋裡輕輕一勾,一個嶄新的鑰匙環掛在他指尖。
他輕哼著小曲兒,轉身開了祈尤家……對面的那扇門。
捕獵當然是要用盡一切手段拉近距離啊。
不然算什麼捕獵呢。
第二天一早,祈尤一面懶洋洋地打著呵欠一面慢吞吞地往電梯走。
眼角一撇無意注意到對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