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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兒，他頹然地垂下手，緊緊地握成拳：&ldo;是啊，你應該已經放下了。你都有男朋友了，你怎麼還會記得我？！&rdo;

&ldo;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麼過的呢？&rdo;

&ldo;我每天拼命地想拼命地想，到底夢裡面的那個人是誰？可是我就是想不到，到最後，我甚至懷疑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如果是曾經這麼重要的人，我又怎麼會忘記呢？我每天要吃很多藥才能讓自己的頭不痛。&rdo;

&ldo;可是那個時候你在哪裡呢？你跟別人在一起。你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就算是妹妹，也不會這麼殘忍吧。&rdo;

想起了兩年裡他每次打電話回家時冷漠的聲音，她的聲音有些哽咽：&ldo;我以為，你想要徹底忘記我，我以為你在放下之前不想和我說話。我不知道你會失憶，我以為你的手術是成功的。&rdo;

他痛苦地仰起頭：&ldo;是啊，你沒有錯。所以我也沒想到，原來我拼命要想起的那個人，就是我曾經以為只是可有可無的妹妹。&rdo;

&ldo;我還是恨你，黎星瞳。我真的恨你。&rdo;突然，他把她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裡，是那麼的用力，好像想把她溶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ldo;可是，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愛你。就算再過十年，二十年，一輩子，我還是會愛你。&rdo;

她疼得皺起了眉：&ldo;哥，放手……&rdo;

&ldo;不要叫我哥！&rdo;

&ldo;很難受……&rdo;

肺裡的空氣好像全被擠走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看著眼前蒼白的臉，他收起了眼底的痛意，鬆開了手。

&ldo;黎星瞳，做我的女朋友吧。&rdo;嘴角扯起一抹殘酷的笑，&ldo;你不是希望我放手嗎？你不是希望我不要再來纏著你嗎？那就做我的女朋友吧，只要一天，過了明天，我發誓你以後再也不會從我嘴裡聽到喜歡這兩個字。&rdo;

她咬著唇，指甲深深地摳進了手心裡。

&ldo;怎麼？你就這麼喜歡他，連一天都不想背叛他嗎？你跟他在一起兩年，卻連一天都不想跟我在一起麼？&rdo;

&ldo;可是，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明天之後……&rdo;

&ldo;有意義！&rdo;他盯著她的眼睛，&ldo;至少我擁有過你，哪怕只有一天！&rdo;

他緊緊地握著拳：&ldo;我說過，如果我不可以擁有你，那其他人也不可以得到你。如果你真的很愛那個男人，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rdo;

&ldo;好，我答應你。&rdo;

她輕輕地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這一刻，他不想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原因而答應自己。也許是真的怕他去破壞她和另一個人的感情，也許是同情他的失憶，也是內疚兩年裡對自己這個哥哥的不聞不問……

他只知道在聽到她說&ldo;好&rdo;的時候，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

他再一次抱住了她，這一次，他溫柔得不可思議。

真的很想就這麼抱著她，如果時間真的能停止該多好。

浪花拍打著海岸，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沾濕了沙灘，又悄悄地退去。天空，如同灑滿了鑽石的黑色天鵝絨。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的地平線上漸漸升起一道白線，藍黑色的海水搖晃著破碎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