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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老闆。”年輕店員道。
一聽是老闆,穀梁子不好意思趕緊從飯桌上下來,把酒葫蘆別回腰,一隻手先將那罈高粱酒攬入懷中,另一隻手煞有介事地在身上亂摸一氣後,轉向黃柏松,無賴道:“黃老頭,我沒帶錢,你替我付賬吧。”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算了,這壇酒,我請客了,白送你喝。”
唐蘭香笑了,她一笑,臉上兩個醉醉的酒窩在夜晚昏暗的燈光下面愈發顯得深刻了,就像兩個神秘的幽谷,人一旦走進去,就甘願沉醉在裡面,不能自拔。
15。夜行
河依柳去敲秋葉飛的房門,卻發現秋葉飛不在。
河依柳猜測到秋葉飛此時此刻會幹什麼去,作為青陽幫的頭號殺手,他當然要去尋找他的對手,而他的對手一定關乎著青陽幫的那筆三十萬兩的銀票。
漆黑的夜晚裡,正是他鬼見愁秋葉飛最喜歡夜行的時候。
河依柳決定也出門。
但是,當他躡手躡腳地從二樓下來,剛拐入餐廳,有一個人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老闆娘唐蘭香。
只見她雙手交叉抱在飽滿的胸脯下,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河依柳一驚,感到唐蘭香不是在用眼睛看他,而是用她的那對酒窩。
那對酒窩在燈光下顯得深不可測,隱著狡黠和寒氣。
河依柳忽然感覺到藏在身後的柳葉刀在不安地微微顫動。
這是危險來臨時候的警告!
“這位客官,這麼晚了還要出門麼?”唐蘭香先開口,語調一如從前。
“是啊,想出去走走,看看小城夜景。”河依柳應道。
經驗告訴他,此刻不能慌張,自亂了手腳,儘管他相信自己的柳葉刀會為他擺平一切,但作為一個頂尖殺手,任何時候都一定要鎮靜,只有這樣,不管遇到什麼,才能安然度過。
只這麼閃電一想,柳葉刀立刻停止了顫動。
唐蘭香道:“敢問這位客官從何遠道而來?”
河依柳道:“不遠,琅琊而來。”
唐蘭香道:“琅琊?嗯,聽說過,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敢問客官要到哪裡去?”
河依柳道:“投奔遠親。”
唐蘭香道:“遠麼?”
河依柳道:“也不遠,很快就要見面了。”
這樣的對話有些無聊,還有些尷尬,河依柳不想延續。
河依柳主動發問:“這裡不是打烊了麼?”
唐蘭香道:“打烊的只是餐廳,客房裡還有很多跟你一樣的客人需要照顧哩。不過,打不打烊對我無所謂,我是以店為家。”
河依柳實在不願與唐蘭香這樣面對面地問答,於是道:“我出去走走了,你忙去吧。”
唐蘭香放下抱在胸脯下的雙手,對河依柳笑道:“今天看見大師傅給你捉的鱖魚麼,臭鱖魚好吃麼,明天還讓他捉一條給你。”
見河依柳不搭理推開了店門,她在後面又道:“左邊都是已經關門的商鋪,不好玩,右邊好玩一點。”
於是,河依柳很聽話地向右拐去,一頭扎進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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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亮滿天的星。
小城的夜晚頗涼。
街上已很少行人。偶爾聞得遠處有幾聲犬吠。
河依柳沿街夜行,月光灑在身上,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正在跳著獨舞的人。
但是,河依柳卻始終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應該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且一直在跟著他。
他行,那個人也行;他停,那個人便停。
行行停停,停停行行,若有若無,若即若離。
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