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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人想得高尚，豈料女鬼說，「他拿了人的錢，放走我們後，就把錢退回去了。」

楚藍：「………」

「我能問一句，你們一開始為什麼會被人抓嗎？」

「有人在我們家摔死了，主家不知道怎麼知道我們存在，找人來抓我們，準確來說，是來處理我們，後面瞭解清楚了，就放了我們。」那事不論是主家還是辦事的人都鬧得沒臉。

所以也因為這事，他們一家三口後面都謹慎低調了很多，一直不敢離開家太遠，如果要離開，也是跟著別人出去，又跟著別人回來。

楚藍看著他們的穿著，想到一件事，問他們，「你們生前是唱戲的是嗎？」

男鬼女鬼看著楚藍點了點頭。

「現在的電影廠在很久以前，我們生活的那個年代，是個戲班子，戲班子最鼎盛的時候，有三四百人。」

男鬼有些懷念，「不過後來，戲班子被火燒了，走的走，散的散，曾經的輝煌再也不在了。」

楚藍靜靜地聽著他們說。

女鬼：「我們一家三口就是在那場大火裡喪生的，上百口人死在了那場大火裡。」

「那你們……」盛鯤欲言又止。

女鬼看了他一眼，已經不驚訝盛鯤也看得見聽得著了，「他們都有家有口，死了自然有人善後，我們是孤兒，戲班子就是我們的家，戲班子的師傅不是親爹勝似親爹，我們是戲班子幫忙善後的，戲班子走了就剩我們待在原地，一年又一年，我們的墓也一年年風化，直到化為平地。」

「在這片土地上，生活過很多人。」女鬼說，「我們都沒有打擾他們，不過是我們的家被風化了，我們住進他們家，其實這也算是我們的家，他們先佔了我們的地盤，我們不能言，他們不知，我們彼此之間，只是做了置換而已。」女鬼不知道想到什麼，為自己自家辯駁。

楚藍表示理解。

「你們這麼多年，沒想過去投胎嗎？」盛鯤問。

女鬼搖頭，「不知道，我們早變成孤魂野鬼了，沒有人來接我們，我們就繼續住著，反正現在在電影廠住著也很開心。」

電影廠裡有熟悉的事物，他們生前就一直待在戲班子裡唱戲演戲，現在他們也喜歡看著電影廠裡的演員唱戲演戲，對於在電影廠裡的工作者，他們的感情也很深，哪怕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楚藍指了指地下，「去年我看見你們之後，就跟七爺說了，你們想投胎嗎？」

「帶著孩子一起嗎？我們三個要一起。」女鬼試探性地提了條件。

「………」哪有這麼好的事。

「不可以。」每個人都有定數。

女鬼略失望，「那好吧。」她也知道不可以，但是他們一家三口待在一起上百年了，要他們為了投胎離開彼此，他們做不到。

她抓緊小鬼的手，「我還不想投胎。」

投胎也不是女鬼說不投就不投的，他們一家三口能一直逗留著，很大可能是還沒到時間。

「介不介意跟我走一趟？見見七爺？」

男鬼女鬼對視一眼。

許久，楚藍聽到了肯定的回應。

楚藍帶他們回了家，然後通知了七爺。

「他們還沒到時間投胎，不過你們要跟我走嗎？底下剛送走了一批鬼，有很多房間空著，你們想住，我可以給你們一家三口安排一間，還是繼續先做著孤魂野鬼？」

楚藍聞言朝七爺撇了一眼，今天的七爺怎麼這麼好說話？

七爺朝她笑了笑。楚藍收回眼神。

七爺繼續說，「人要群居，鬼也是要群居的，你們自己住著，沒個說話交流的人，容易養成孤僻的性子。」

男鬼女鬼看著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