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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人,特別是還未科舉做官的讀書人,名聲就是他的命根子,不能有絲毫的差池,雖然他已經信了沈二賣的春聯是他自己寫的,或者說他們所有人都知道沈三不會給沈二寫春聯去賣,但是,只要沈三再去賣一副春聯,那麼在那些心懷惡意或長舌看熱鬧的人眼裡,那就是沈三寫的,是無論如何都是解釋不清的。
若非如此,他一個里正,又豈會帶著宗族長輩來一個晚輩村民的家中,把事情做的這麼大?
里正目光悲憫同情,&ldo;沈二啊!唉……你也是可憐。&rdo;里正嘆息道,心中卻在想著怎麼能讓沈二不再賣春聯,再出門跟村人解釋一下之前的春聯並不是沈三寫的,最好能讓沈二當著眾人的面寫一幅字,村裡人識字的不多,但是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沈三的字和沈二的字根本不一樣,想必大部分人還是能看出來的,只要能證明這一點就行。
里正目光溫和,&ldo;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你也該明白,世人向來落井下石的多,眼紅傳閒話的多,就像是這次,我們都知道沈三並沒有寫春聯,甚至春聯上的字都不是沈三的字,多少人都能看出來,可是,這閒話偏偏傳的到處都是,跟真的一樣,這些日子你三弟連門都沒發出,你也知道,他快縣考了,這樣對他的影響多大啊!萬一再傳到監考官耳朵裡,對你三弟的印象豈不是大大的打了折扣,說不定本來能考中秀才的,被這麼一耽擱,就考不中了,沈二,聽我一句勸,我也是你的長輩,你叫我一聲伯父也不算佔你便宜,你聽大伯一句,這次,咱們就吃了這個虧,出門跟村裡人解釋一句,我跟你爹你三弟,都念著你的好呢!&rdo;
沈凌目光冷漠,&ldo;解釋可以,出門也可以,我當著眾人的面寫個十幾副對聯跟三弟的字比較也可以,我沈二賤命一條,怎麼著都行,都是小事,只是大伯,您讓我叫一聲大伯,那我就舔著臉叫一聲,您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以後也不讓我寫春聯賣了?這才是重點啊!&rdo;
里正卡殼了一下,站直身體,&ldo;此事……實在是影響不好,不過這樣!&rdo;里正連忙道:&ldo;你既然識字還會寫字,等你病好了,我替你尋一尋活計輕鬆的帳房一類的工作,讓你輕輕鬆鬆的賺錢養家,何必非要去賣什麼春聯呢?市農工商,商在最末啊!你看你剛成家立業,日後還有子嗣要養育,商人之子的名聲哪裡好聽了?你想想看是不是?&rdo;里正語重心長的道。
沈凌苦笑一下,&ldo;名聲不好聽又能怎麼樣?反正我的命都不算什麼,更何況是名聲呢?&rdo;
&ldo;你怎麼又扯到這些上面去了,不是說了嗎?多大點事,解釋一通不就完了,怎麼就要生要死的了?&rdo;里正看起來有些不滿,&ldo;有我在一天,你看看整個村子裡誰敢說你的命是賤命,不如你三弟的名聲重要?!這不是情況所迫,再說,我也答應幫你找輕鬆的活兒養家了啊!別再張口要生要死的了啊!&rdo;
沈凌裝似愧疚的低下頭,似乎難受的輕輕咳了兩聲,彷彿剛剛一腔憤懣,言語激烈,精神抖擻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只是他情緒激動下的突然爆發而已,爆發完了,身體又瞬間虛弱癱倒下來。
&ldo;那就聽大伯的,等我病好一些了,我就出門跟村裡人一個個的解釋,就算是讓我跟三弟的字對峙都可以。&rdo;沈凌溫聲道。
&ldo;別等病好了啊!&rdo;里正是真的擔心沈凌的病根本好不了,那不就是畫了個大餅,完全沒有意義?他帶了這麼多人來可不是為了聽一句廢話的,即使是沈凌今天真的病的爬不起來,他也要找人抬著他去祠堂與沈三對峙,洗白沈三的名聲。
而今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