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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下意識的一句問，程若航卻沒下意識地答，他去衛生間洗手，背朝著她，&ldo;最近太忙了，沒怎麼回去，我媽送到我宿舍那裡去的。聽你還沒吃，就過來了。&rdo;

&ldo;那你吃了嘛？&rdo;程西根本沒往深處想，只覺得眼前的食盒有點多。

&ldo;你吃吧，中午和肖師兄一道吃過了。&rdo;程若航淨完手，趁著程西吃飯的功夫，他自顧自地在客廳與陽臺上轉了轉。

這套小兩居的公寓是姑姑在程西滿十八週歲，送給她的成人禮。面積不大，勝在離大學城近，裝修也是程西自己佈置的，次臥空著，除去程西的一個畫作臺，別無其他。

程若航在程西上了初中之後，就很少獨自程序西的臥室，大抵是為了避嫌吧，即便眼下，程西那亂糟糟的主臥，門洞開著，在他目光所及之內，他也不吭聲，不點評。

反正他說程西表裡不一，已經不止一次了。

出門是個精緻的人，回到家，拖鞋能一隻橫在大門口，一隻在床下面。

他往她畫室裡去，&ldo;構思的怎麼樣了？&rdo;

程西端著一個湯碗，跟著他進次臥，畫臺上一團狼藉，立著的平板裡，還在放著程西n刷的一部軍旅題材的電視劇‐‐《父母愛情》

平板介面裡：郭濤飾演的海軍軍官江德福和梅婷飾演的資本家小姐安傑結婚不久，因為江德福的妹妹的加入，家庭矛盾火熱化，而江德福為了軟化妻子安傑的情緒，二人正在溫存之中，安傑問他，&ldo;你要幹嘛？&rdo;

江德福任性恣意欺身近安傑道，&ldo;老子幹革命！&rdo;

安傑不太願意，&ldo;你昨天不是已經幹過了嘛？&rdo;

&ldo;……連續作戰是老子的強項！&rdo;

戲裡演得如火如荼，站在畫室的二人，卻是一個大寫的尷！尬！

程西一邊喝碗裡的牛肉湯，一邊裝作不經意地關掉影片。她沒想看程若航，倒是他一臉嚴肅地望她，&ldo;你這一心二用能出來滿意的稿子才怪！&rdo;

&ldo;就是一直不滿意幾個主題，才想換換腦子的。&rdo;

額，換腦子，就斷章的一個畫面來講，程西自己都不信這是換腦子。

……

場面一時陷入失語狀態，程西也三下五除二地喝完碗裡的湯。

&ldo;吃完了嘛？&rdo;程若航雙手插袋出次臥門，&ldo;吃完的話，就出去走走吧，不是說要換腦子的嘛！&rdo;

小區裡的臨時停車位都是收費的，程若航把車鑰匙給程西，讓她去取車，他整好抽根煙。

程若航的車泊在公寓樓西南處，程西從停車位裡挪出車來，順彎來接他的時候，程若航立在那裡，一身白色休閒襯衫、黑色長褲，右手食指與中指夾住的煙往唇上送，他吸得很快，饒是白天裡也能看到那一抹猩紅，倏地往上移了移。

程若航半側過臉看車的時候，唇隙與鼻尖，溢位一團微藍色的薄霧。

車子到了跟前，他毫不猶豫地就著手邊的垃圾箱，捻滅了手上的煙，拉開副駕車門，側身坐進來，&ldo;開車。&rdo;

一系列動作結束之後，程西這才嗅到，屬於他的菸草味，漸漸散開。

直覺告訴程西，他今天有心事。

&ldo;去哪裡？&rdo;她小心翼翼地問他。

&ldo;無所謂。&rdo;他的話更印證了程西的猜測。

為什麼不開心了？工作不順利？醫患關係？被病人投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