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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陣沒看到儀兒了,之前秦兒獨自來此,老婆子我還在納悶呢,小兩口該是又鬧嘴了,唉,秦兒自小不在老婆子身邊長大,做人處事任性了些,儀兒莫要隨他計較吧。”那盲眼老太嘆了聲氣,伸出手向前摸索著我的臉,我看著燭光中她臉上的皺紋,笑了笑,“怎會,只不過前陣府裡忙了些罷了。”
周秦已經靜聲起身,他走向了北方,我隨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北方是一排排的樂器,琴絃,箜篌,銅鐘等,只聽周秦的聲音傳來:“母親,可要聽奏?”
老太聞言,空洞的眼睛一亮,她似是安慰般笑著撫了撫我的手,道:“老婆子眼睛不好,耳朵也快聾了,若是儀兒無意,倒也算了。”
“怎會。”我笑了笑,看著周秦將裡面的古琴拿了出來,我接過,放在了腿上,骨子裡似乎被指引一般,我彈了幾下,試了下音,流暢的樂音從手指間蹦出來,忽地一旁鐘磬之音響起,我眼角掃了眼周秦,他竟然開始敲起了一旁的黃銅鐘。
銅製鼓槌不斷的擊打著周圍大大小小的黃銅,我手中琴絃宮商音級轉換,鼓槌不斷追隨著音拍,從下層大銅鐘到上層中型銅鐘,我的眼光追隨著那個飄逸瀟灑的身體,琴絃輕快的旋律伴上鐘磬複雜的節奏,交響疊鳴得和聲竟然異常默契,和諧的樂音飄揚出窗外。
我只聽到周家老太似祝福一般默默低語:〃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許我最初的願望,只是一個稚童的囈語罷了。
賀蘭戊普歸順大齊不過幾天,夾在北燕於大齊邊緣上方的夏國派使和大齊和親。
也就是說,夏國和親公主宜陽公主在三個月後會正式成為周秦的妃子。
郡主府中,我聽著這個訊息,似笑非笑的抬了抬眼。
賀蘭戊普歸順大齊,當真在齊燕夏三國之中掀起了一陣波瀾。
第9章 遇刺
密信送出去三天後,江州刺史陳尹語大敗徵南將軍張茂,大齊天子聞之大怒,次日賀蘭戊普在押至京城的過程中,於驛站被刺身亡,大齊天子聞之怒極,撤了都督運御史,吏部鴻臚卿的職位,二人被削了爵位,廢為庶人,流放閩南瘴氣之地!
整個京城瀰漫著陰暗的灰色之氣。
郡主府中,這兩日內我都在北苑陪著戴叔說話,之前不斷有人慾要拜見,被我婉拒了,隨後又有時不時登門欲要拜訪的人,都被我以身體不佳為由拒絕了。
我不想去因為他們去觸到周秦的怒火,何況小夏國的和親公主快來了,此時我也不想再見到周秦此人。
今年的三月暖的很快,不過是月初,院中已有蝶飛燕舞了,我扶著戴叔在一處亭臺前坐下,亭臺棲在潭水中,潭水兩旁青柳如煙。
“戴叔可冷?”我見戴匡忠今日只著一身直襟褂,身上也沒多穿,關切地問道。
“三月初的天氣,確是有些寒了。”見戴叔如此說,我讓惠桃去了北苑拿些衣物來。
見惠桃離開了,戴叔又找了些別的藉口支開了我身邊的人。
三月初的天氣說變就變,頭頂上青碧的天空此時有些暗紅了,天變得陰沉起來。
我拿了盞香茗,喝了一口,看著戴匡忠欲言又止的樣子,將茶盞擱在桌上,皺了下眉,問道:“戴叔,出了何事?”
戴匡忠快速的掃了眼周圍,隨後低聲道:“公主可記得現任巴陵王蕭寶?”
聽到巴陵王三字,我拿著茶盞的手意識的一顫,我那嫡親唯一的血脈、我的皇兄便是在前往巴陵就職的途中被沈和陷害,被馮志新砍下腦袋的。
可是如今的巴陵王、我那族弟不是口不能言麼。
“公主,蕭王爺啞疾未愈,派了信人來,信人現在被我留在了東苑,公主可要見他?”戴叔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