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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哥,我做你的眼睛。”這句話一出口我就覺察出了不對,但卻不覺得後悔。
青菊淚痣腳步微頓,聲音飄忽不定,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知道人可以沒有眼睛,一旦有了,就不能失去。”
我轉念一想,問:“你的眼睛有希望治好嗎?”
他低低笑著:“你是要說等我眼睛好,就不做我的眼睛了嗎?”
我咂舌:“哥,你怎麼跟精靈似的。”
他淡淡的哦了一聲,半晌才道:“米粒,你想過沒有,一個長期處於黑暗的人,也許怕光。如果有一天他能看見了,但他卻發現原本心裡的那隻眼睛消失了,他和可能會自挖雙木,重新墮入黑暗,尋求那可憐卻又執著的依偎。”
我啞然:“你說的這種人若非太偏激,就是太偏激,不然還是太偏激。”
他卻說:“可能他以為那隻眼睛仍舊在黑暗中等他吧。”
我溫順地趴在他的肩膀,撫摸著他的髮絲,嘟囔道:“那隻眼睛只是等在黃昏,想和他一起看晚霞風景呢。”
他將我向上背了背,若有所思道:“是啊,一切都不能太急噪。”轉而笑道:“米粒,給我講講你現在所看到的世界吧。”
我問:“你要聽實話?”
他說:“你隨意,我只想聽你說的話。”
我開心的笑著,將頭揚起,望向已經大黑的天空:“天色將黑十分,因為我心情不好,所以打了個電話給雷神,讓他劈幾道驚雷下來熱鬧一番。可雷神說他丟了法器,沒法打雷,我不爽的一聲怒喝,愣是嚇出了雷神幾個無可比擬的臭屁,此刻正好雨神路過,不幸聞到,中了大獎,那氣味直接襲擊大腦,衝擊了淚腺,頃刻間瓢潑大雨下來。
此刻,天已經大黑,雨勢已然轉小,但仍舊是豆大的點。
怕是雨神被燻得不輕,怎麼著也還得淅瀝個半小時。
不過,此刻站在數下不用怕,因為雷神自從放了臭屁後就沒臉見人,躲回了老窩矇頭大睡去了。
雖然天黑,但我仍能眼見著那飽滿的雨滴砸落下來,如高手擲出的暗器般讓人無法躲避,只能困在這天羅地網裡,或者中毒身亡,或遇高手解救。
一直奇怪,人就不能自救?
這個問題有點玄乎,就如同我的夢囈般模糊,也如同我被扯頭髮時會發瘋一樣難解。似乎……每個人都藏著自己的秘密,即使有一天兩個人的身體親密得交織在一起,怕是也做不到靈魂上的全然坦誠。
看啊……我果然還是太愛自己了。
我的眼被雨水打溼了,就彷彿是我的淚般滑落,而實際上卻是,我已經不記得什麼時候哭過,更不記得還有什麼事情值得我真正悲泣落淚。
不知道,不懂得傷心難過,是不是也是一種可悲?
也許……我還在等那個讓我心痛欲裂的人吧?呵呵……但願,他別出現,不然……我怕極度自私的我會在心痛的一刻將他活活掐死!
所以說,別以為得到的就一定是最好的,靠近的一定是親近的。
一滴雨水滴落在我的左眼,我閉上眼睛,將眼中的雨滴當做淚水流下,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傷感。看來,我註定活在缺陷裡。
每一人都是一種缺陷,但也有人相信完美。
我相信完美只會出現在兩種人身上,一種是自認為自己是完美的,另一種是尋求缺陷的美。前者如同孩子,自認為快樂就是最重要的;後者如同瘋子,總想要尋求一種存在,讓自己相信自己不再完美。
我不是瘋子不是傻子,但我卻無法阻止別人認為我是第三種的完美。雖然這個高歌我完美的瘋子還沒有出現,但我相信,那絕對是我身後的影子。
哥,跟你說,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