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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rdo;

&ldo;那個小個子的、滿身皺紋的黑人。&rdo;

&ldo;是的。&rdo;

&ldo;就是吃了他的藥，你才會不舒服。&rdo;

&ldo;吃他的藥，也是希望能夠變成一個更好的人。&rdo;

&ldo;黛安變得已經不一樣了，她是這麼說的。我很好奇，人類過了成年期之後，真的還有另外一個成年期嗎？你的感覺怎麼樣？&rdo;

公元4&tis;109年(3)

發布時間：2008-05-13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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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實說，沒有我預期那麼好。&rdo;

&ldo;不過，你的療程還沒有結束。&rdo;

&ldo;沒錯，療程還沒有結束。&rdo;

&ldo;這麼說，你應該好好休息。需要我帶什麼東西來給你嗎？&rdo;

&ldo;我有一些筆記本……一些檔案……&rdo;

&ldo;是不是一大捆，和另外一個手提箱放在一起？我會拿過來給你。除了當醫生之外，你也是個作家嗎？&rdo;

&ldo;只是暫時客串一下，我需要把一些想法寫下。&rdo;

&ldo;等你好一點，你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想法說給我聽聽看？&rdo;

&ldo;應該可以。那是我的榮幸。&rdo;

她站了起來。&ldo;我特別想知道的是那個滿身皺紋的小黑人，那個從火星來的人。&rdo;接下來的幾天，我的睡眠時間很混亂。醒過來的時候，總是搞不清楚時間是怎麼過的，有時候半夜突然醒過來，有時候又出乎意料地變成早上。我現在已經可以從一些小地方辨認出時間是不是早上，例如，聽到召喚禱告的呼聲，聽到外面車水馬龍的吵雜聲，或是伊布伊娜送白飯和咖哩蛋來給我吃。定期用海綿幫我擦澡的時候，我們會聊聊天，可是，聊了什麼內容，卻彷彿沙子從篩子漏過去一樣，老是從記憶中沖刷而過，一下就忘了。從她的表情我可以看得出來，我偶爾會重複講同一件事，要不然就是忘了她剛剛才講過的話。就這樣，從光亮到黑暗，從白天到夜晚。然後有一天，我醒過來的時候，忽然看到黛安和伊娜一起跪在床墊旁邊，兩個人看起來都有點愁眉不展。

伊布伊娜說：&ldo;他醒了。不好意思，我先離開一下，讓你們兩個人好好聊一聊。&rdo;

然後，只剩下黛安在我旁邊了。

她穿著一件白袍子，一件蓬鬆起伏的藍色褲子，烏黑的頭髮上綁著一條白頭巾。這副打扮，很容易就會被誤認為是在巴東市區成天逛購物商場的世俗印度尼西亞婦女。只不過，她長得太高，面板又太白，瞞不了人的。

&ldo;泰勒。&rdo;她說，那雙湛藍的眼睛睜得大大的。&ldo;你有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流出來的體液？&rdo;

&ldo;有那麼嚴重嗎？&rdo;

她摸摸我的額頭。&ldo;很難受，對不對？&rdo;

&ldo;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一定不好玩。&rdo;

&ldo;再過幾個禮拜就結束了。到時候……&rdo;

不用她說我也知道。藥物已經開始滲透進我的肌肉組織和神經組織。

她又說：&ldo;還好有這個地方。這裡有消除痙攣的藥，正規的止痛藥。伊娜瞭解這整個過程。&rdo;她乾笑了一下，又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