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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運氣，都給你。&rdo;他的表情很嚴肅，彷彿這個紅包有萬鈞重。

夏芒雙手接過來，感受到了那其實輕盈的份量。

不是錢，是別的什麼。

&ldo;是你媽媽託我轉交給你的，等你真的長大之後，我想，現在就算是了吧。&rdo;夏行的語氣卻是故作輕鬆，只是效果很失敗。

夏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頭看那封紅包時，目光卻是溫柔的，她懷念著摩挲著封紙的一角，然後把它輕輕放到桌角。

&ldo;這是爸爸給你的紅包。&rdo;夏行拿出了一個小一點的。

夏芒捏著紅包的一角，硬硬的，她知道是一把防盜門鑰匙。

&ldo;我在東川有一所三居室的公寓，偶爾過去住，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隨進隨出，有一個房間是你的，我要交給你的一些東西，都在裡面放著。&rdo;

&ldo;我必須住校。&rdo;夏芒說道。

&ldo;我知道，但是那裡離你們學校不遠，坐地鐵只要十幾分鐘，你週末可以用來當自習室，挺安靜的。&rdo;

&ldo;那好。&rdo;這一個小小的紅包，也放在一邊。

&ldo;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rdo;夏芒抬頭問道。

夏行猶豫了一下，然後搖頭：&ldo;暫時是沒有了。&rdo;

&ldo;那我問你。&rdo;

夏行頷首示意她問。

&ldo;對不起。&rdo;夏芒重音頓了一下，&ldo;是什麼意思?&rdo;

夏行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她，許久，許久，

&ldo;你看到了啊。&rdo;他的語氣竟有些如釋重負地，&ldo;啊，就是字面意思。&rdo;

他注視著她，而夏芒想到的，卻是凝望，越過她，他在凝望誰呢?

沒有答案。

&ldo;《小城，小城》是你媽媽的編劇試水之作，也是遺作。談起著名演員柳聆的遺作，大家都說是《風荷亭》，其實不對，阿聆真正的遺作從未面世，因為我不敢拍……&rdo;夏行突然嗚咽起來，&ldo;訴霜，鄭訴霜，是阿聆最期待的樣子，果敢堅毅頑強，我也沒能找到合適的女演員。&rdo;

夏芒沉默。

&ldo;我，不敢將這個本子，這些角色，輕易交付。她寫的認真，從你滿百歲起就開始籌備，說要當做你的周歲禮物，然而她整整寫了七年，直到最後在病床上的時候才確認了最終稿。寫到最後幾幕時，她幾乎奄奄一息，才肯口述，我代筆，直到寫完。&rdo;

夏芒記得那厚厚一本，開始的清秀字型漸漸變得虛浮，最後則是屬於夏行的截然不同的筆跡。

&ldo;而《憶柳》，你如果看了的話，就知道，那是我寫的關於阿聆的回憶錄，一開始我是要為她作傳的，然而我沒資格為她作傳。&rdo;夏行突然苦笑了一下。

&ldo;沒人能寫好她，我也不行。&rdo;

&ldo;芒芒，對不起，我‐‐&rdo;

&ldo;不用了。&rdo;夏芒突然打斷了他。

&ldo;算了。&rdo;她說。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呢?

夏芒站起身來，放下手裡的一雙筷子，將大小兩個紅包拿起來，匆匆上樓，片刻之後又下來。

夏行吃完最後一個涼掉的餃子，收拾了桌子上不怎麼狼藉的一片，剩菜都放到了冰箱裡。

兩個人沉默又默契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一個在最左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