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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賈瑚身邊向來不離人,可玲瓏伺候時,卻幾次放著賈瑚單獨待著,賈瑚雖說不擔心自己出事,可玲瓏的這份漫不經心,也是激怒了他,只是留著她還有用,這才沒有發作而已。
不過這次,也是用到她的時候了。
張氏很快就讓人找了賈瑚過去,對此賈瑚毫不驚訝,陳媽媽再心疼他看重他,畢竟他年紀擺在那裡,陳媽媽是絕不會全心全意信任他的,他話裡透出了那麼多的意思,陳媽媽自然是要趕緊告知張氏的。前頭賈瑚多少也有在張氏面前掩飾自己,如今乍然變化,張氏可不是要叫他過去看一看才放心?!
“給母親請安。”
賈瑚彷彿沒看見張氏複雜的眼神和臉色,淡淡的笑著,沒有像以往一樣撒著嬌,反而真正像一個有著自己思想的成人一般,冷靜、持重。【蝦米
張氏看著這樣的賈瑚,幾乎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兒子,很有些遲疑地道:“陳媽媽說有事要讓玲瓏去做?這是真的嗎?瑚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說實話,賈瑚本沒想那麼快就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起碼在他原定的計劃裡,賈瑚是打算在賈代善去世之前,都儘量保持著低調,先專心跟賈赦打好關係,等著賈代善去世賈赦徹底掌握大權後,才名正言順地以榮國府嫡長子的身份展露自己的才學,那時候他年紀也大了些,表示出自己的才華可比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效果要來的更好。
可是賈母的一連串小動作打破了賈瑚的這一計劃。他開始清晰認識到,這位榮國府的身強體健的當家主母,也許,是比賈代善還要來的棘手的一個敵人。她身份夠高,或許不能插手前院的事,卻能夠藉著母子情分,內院的勢力,輕輕鬆鬆給賈赦挖個大坑。偏賈赦對她還存著母子情意,被算計了還不願意相信——這對賈瑚來說,簡直就是個災難。
賈瑚絕不容許,他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父子情分,最後在賈母那虛偽的母子親情中敗下陣來,所以,他必須找個盟友,不說把賈母拉下如此的位置,但起碼,一定要破壞掉賈赦對她的那一絲敬重和隱隱的孺慕之情——而張氏,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
賈瑚扮演著一個於人情世故上還有些欠缺的才智出眾的孩子,沒有激動生氣,卻陰沉著臉,凝重道:“兒子自然知道在做什麼。母親莫忘了,先頭榮禧堂的事,還是兒子叫玲瓏去告知您的,這裡面多少疑竇?兒子心裡自然有數。”抬眼直勾勾看進張氏的眼底,嚴肅道,“往日祖母對父親對兒子是個什麼態度,母親也很清楚。那些小事,兒子只當是敬重長輩,忍了。可是祖母這次實在太過,是可忍孰不可忍,兒子不能接受。”
張氏氣急:“你讀了幾天書?就敢說什麼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知道這裡面什麼意思?這事也沒有確定就是你祖母做的……”
賈瑚斷然打斷了她:“母親何必在這裡說這些言不由衷的話?兒子並不是傻的,祖母往日對二叔珠弟弟和對我們之間如何,兒子看的一清二楚。”見張氏被噎住了,賈瑚嘲諷的笑了笑,“母親可還記得珠弟弟上次生病時的場景?兒子雖小,卻也看得一清二楚。”
張氏無言以對,賈母當時對賈珠的那個心疼勁兒,只要眼睛沒瞎的都看得出來,可她對賈瑚……瞧著賈瑚冷然的臉,便以為他不過是強壓著心底的難受,張氏慈母心起,嘆息道:“你珠弟弟自小樣在你祖母身邊,這份情誼、到底是不一樣的,卻不是說就不疼你了。”
賈瑚卻道:“確實是不一樣的,就如父親二叔,二叔是祖母親手撫育長大,父親便是長子,也要退避三舍,就如我和珠弟弟一般。母親放心,兒子明白得緊,也並不傷心,雖同是子女,父母心中到底有所偏愛,就如共叔段與莊公,姜太后不也偏愛幼子?可見這都是正常的。兒子與祖母相處時日不多,卻有父母拳拳疼愛,已是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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