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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晏一句話沒說完,轉頭看見那真又背著筐出現在他面前,匆匆給江琛說了再見便掛了電話,
兩個多小時,那真已經去而復返,他自己還卡在上山的半路上,唐安晏沒有一點尷尬,反而熟絡的沖那真打招呼,「又見面了。」
那真還是不改剛才拘束不安的狀態,拘謹的低他一級臺階而站。
此刻天色已經暗下來,夜爬鋼梯本身就不安全,唐安晏好不容易抓到個伴,便索性準備拉著那真一塊爬。
那真並沒急著走,唐安晏也跟著停下來看他的動作,只見那真小心翼翼的從後面取下背簍,轉而抱在懷裡,滿是凍瘡的手從裡面取出一瓶礦泉水,是最普通的那種一塊錢一瓶的,那真把水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才遞到唐安晏面前。
「水……渴……可以喝……」
水就橫亙在兩人之間,唐安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不知道那真確不確定會再次遇見自己,但這個看起來反應不太正常的山裡人,就這麼抱著一丁點的可能,拿著賣了也許沒多少的錢,給他買了一瓶水。
唐安晏明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那真不會買水的,他更大可能是會忍著口渴,或者直接找到路邊的山泉水喝上一口。
這瓶水比之橙子帶來的分量更重,在遠隔兩千多公里開外,京圈赫赫有名的唐安晏,生平第一次亂了分寸。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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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晏從半路爬到山頂又用了一個小時,夜爬鋼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但因為有那真作伴,一路上也不算枯燥無聊,雖然那真幾乎不說話,唐安晏一會問他每天都下山做什麼,一會又問他山上有什麼。
那真都超級小聲的回他,爬一層鋼梯看一眼唐安晏。
晚上的山頂很冷,唐安晏這一趟出來就背了個包,裡面除了幾件換洗衣物幾乎沒有別的,脖子裡掛著那一臺用來記錄的相機。
那真低頭跟在唐安晏身後。
唐安晏本想上山先詢問一下爺爺當年鏡頭裡的主角,但天色已晚,再叨擾別人反而顯得不好,也許是看出他的顧慮,那真指著右手邊一間土屋,「要不要……睡……這裡……阿瑪……很好……」
山上沒有可以住宿的地方,臨出行前江琛還說讓他帶個帳篷,他嫌懶沒拿,這會有點後悔,但沒辦法,最後看了看那間低矮的土屋,以及那雙偶爾才敢看你一眼的清澈又期待的眼神時,唐安晏也很難把拒絕的話說出來。
「那是那真的家是嗎?」
唐安晏捏著那瓶喝了沒一半的水,聲音都跟著放軟,「那真是和奶奶一塊住?你爸媽呢?」
那真不安的摳著手指甲蓋,乖乖的搖了搖頭,「那真……不知道……阿瑪說……阿達去世了……阿莫……跟別人跑了……那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那真抬眼看過來的時候眼底是迷茫的,無辜的杏仁眼撲簌簌的著實可憐,唐安晏避開他的視線,伸手在他頭髮上揉了揉,「那那真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你的家啊?還有我可以睡的地方嗎?」
話說到這那真看起來興奮多了,指著土屋門口沖唐安晏笑,唐安晏跟在他後面,隨著他一起踏過門口,邁入院中。說是院子,其實就是一間大點的屋子,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擺在裡面,屋子兩頭各擺了一張床,屋子中間拉著一道簾子。
那真睡這頭,阿瑪睡另一頭。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燒火的灶臺,旁邊堆著砍來的柴火。門口一米左右位置還有用欄杆圈起來的三隻羊和一堆雜草。
「阿瑪……那真回來了……還有……這個是……是……」
那真興沖沖的一邊卸背簍一邊和奶奶介紹唐安晏,那真口裡的阿瑪躺在床上,聽到那真動靜勉強要掙扎坐起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