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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現在這個狀態,唐安晏,你特麼不會來真的吧?」
為了一個大涼山的小結巴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江琛著實不理解。
呼嘯的冷風從未關嚴實的車窗縫隙裡吹進來,毫不留情的摩擦著唐安晏的臉。車內的空調彷彿不制熱一樣,丁點的冷風就澆滅了唐安晏滿腔熱血。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沒想著動心,也沒想著認真。
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機場,唐安晏把車丟給江琛,自己獨自去趕飛機。
回北京的時候匆忙,從北京走的時候也像是一場荒唐的奔赴。
路的盡頭為了什麼,唐安晏理不清,索性也不再去思考去琢磨。
登上飛機落了座,此起彼伏的一顆心才像有了著落。
臨上飛機前他給覃佩發了訊息,很容易預料到下了飛機之後,覃佩會對他進行多麼慘絕人寰的控訴,可唐安晏頭一次覺得,忤逆覃佩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尤其這件事情還是為了那真。
回到大涼山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沒有客車,唐安晏打了個出租到懸崖村山腳下,眺望著面前高高盤旋的2556級鋼梯,心裡的酸澀在愈發膨脹,在乾枯的心底生根發芽,某些不知名的情緒搖搖晃晃著,先一步爬了梯登了山。
唐安晏還是背著走的時候的揹包,裡面沒多少東西,腳掌觸碰到鋼梯的一瞬間,唐安晏才覺得心裡踏實下來。
一步一鋼梯的往上攀爬,懸崖村就在眼前,山水還是和走之前一個樣子,什麼都沒有變。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唐安晏終於抵達山頂。
那真屋門口搭了一個黑色棚子,底下圍了好多人,阿瑪遺體就擺在正中間,那真跪在邊上守靈,小小的背影顯得單薄而孤單。
唐安晏走過去,陪著那真一起跪下來,那真一直沒抬頭,目光放空的盯著阿瑪的棺材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安晏伸出小拇指慢慢去勾那真小拇指,那真這才像反應過來一樣抬起頭,對上唐安晏擔憂的眼神,撇著嘴移開,又匆匆低下去,然後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指,低著頭不肯說話,唐安晏只能看到他肩膀在一下一下顫抖。
「那真。」
唐安晏說出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厲害。
那真低著頭,眼淚落到泥土上,不說話。
「安晏回來了。」
唐安晏重新去勾那真小拇指,這回那真還是想躲,唐安晏沒給他躲開的機會,把那真的小拇指勾在手心裡,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嘆口氣,哄他。
「安晏回來陪你了。」
那真雖然沒再繼續躲,但也不理唐安晏,從白天一直跪到晚上,唐安晏也一直陪著。
最後吉吉瓦爾來了之後,唐安晏不太懂大涼山這邊的喪葬習俗,吉吉瓦爾幫著給他張羅,說阿瑪的出殯日期定在了明天。
唐安晏在吉吉瓦爾的幫助下,安排了牛羊,準備了鞭炮等一應用品,又託吉吉瓦爾幫忙買了一身彝族服飾。
晚上他給那真煮了幾個洋芋,唐安晏幾乎沒下過廚,學著記憶裡那真的樣子把洋芋放進鍋裡,和涼水一起煮開。因為嫌沒味,唐安晏按著平日裡調火鍋配料的習慣給那真做了蘸料,那真仍低著頭不肯看他。
唐安晏摸了摸那真的頭髮,「乖,你先吃點東西,安晏在這陪著阿瑪。」
那真不說話只搖了搖頭。
從唐安晏回來直到現在,那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唐安晏沒有指責,心裡只剩痠疼。
「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我讓他吃點他也不肯。昨天阿瑪去世的時候他也沒哭,我問他要不要給你打電話他也不肯。」
吉吉瓦爾和唐安晏並肩站在不遠處看著那真,「他說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