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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來了興趣,唐安晏先從床上坐起來,然後遞過去手心拉那真一起下床,「走,下去看看。看不到的話,安晏就把海偷過來給你。」
那真靦腆著噗嗤一笑,知道唐安晏逗自己還是忍不住說,「怎麼……偷……安晏……逗那真……」
陽臺晚上還是很冷,唐安晏把被子一塊抱下床,披在兩個人身上。唐安晏指著遠處一片藍海,嘴唇抿著那真耳朵,聲音酥酥麻麻的講,「看到了嗎?那是安晏給那真偷來的海。」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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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啟程,那真估計昨天沒睡好,一路上還在暈沉沉的靠著唐安晏睡覺。
半道醒來一次,抓著唐安晏胳膊盯著車窗外,那真近些日子被唐安晏養胖不少,最初握著硌手的身上也漸漸有了肉,顯得整個人更靈動。
唐安晏把麵包拆開遞給他,那真搖搖頭沒要,唐安晏捏了捏他下巴,「等有時間了安晏還會帶你去西昌的,沒看完的海安晏會一直記著。」
車上人很多,那真不敢像平常一樣抱著唐安晏脖子撒嬌,就悄悄從座位下勾著唐安晏小拇指搖了搖,「那真……沒關係的……」
邛海對那真來說是未知的,生活在山水之中長大的他,對於海並沒有多麼神秘的嚮往,但因為唐安晏說帶他去,所以那真才會對這個唐安晏的執念而產生某種不知名的好奇。
他不懂海,他只是喜歡唐安晏。
車輛顛簸數小時,兩個人又重新回到了昭覺車站,從昭覺往懸崖村走的時候,那真情緒看起來並不是很高。
唐安晏給他講自己小時候發生過的糗事,講那年去鄉下捕捉到的蜻蜓,獨獨不再講北京的高樓林立,不再講上海的迪士尼。
那些離那真遙遠的世界,唐安晏想帶著那真親身去感受。
於是落下的話題便總多了一絲煙火氣,也更貼近那真過往的生活痕跡,使得唐安晏拋棄了北京的風,抓住了懸崖村的風。
吉克曲一三十不到,剛結婚沒多久,孩子正在上幼兒園。
這次回來一是為了見唐安晏,二也是為了落實大涼山這邊的工作。
當初拍攝紀錄片的時候吉克曲一還很小,十多年過去,當初站在鋼梯上曬得黝黑的小孩已經開始走出大山去工作。
吉克曲一牽了一頭牛,他身高並不算很高,面板也和當年一樣黑,只是眉眼裡多了絲從容不迫,唐安晏當年看過爺爺拍攝的紀錄片,大山的少年像是什麼也沒有變。
吉克曲一把牽著牛的繩子往唐安晏手裡塞,一口普通話標準流利。
「不值錢,您這一趟過來應該不少折騰吧?懸崖村就這樣,大山裡想發展太難了。」
唐安晏幾次推拒不成,勉強接了過來,把繩子遞給一旁的那真,讓他把牛栓到門口的樹上,這才回曲一的話。
「不折騰。爺爺知道您回來了特別高興,昨天我給他老人家說了這事,讓我今天見到您之後一定要給他開影片。」
昨天唐安晏接到電話之後,先聯絡了爺爺,爺爺在大涼山待過三個多月,對這片土地有著難以釋懷的遺憾和思念。紀錄片拍攝一片戛然而止,始終纏繞在老爺子心上,思來想去的成了心頭的結。
爺爺昨天晚上只交代了他一句話,唐安晏記得老爺子用石頭落地的輕鬆語氣告訴他。
「小晏,大涼山該被人看見的。」
唐安晏從屋子裡找出來相機,用三腳架固定住。
紀錄片不需要太多的拍攝技巧,內容才是最為重要的。
唐安晏記得爺爺拍紀錄片時裝置沒現在好,有的地方拍攝的都在抖動,但又完美刻畫了那個時候的大涼山。
如今,唐安晏接替爺爺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