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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想走了,不想看唐李這樣。
過了會兒,孫總又說:「這樣,姜導喝一杯,明天咱們就簽合同。」
靜了兩秒。
姜默沒反應。
那一刻他只覺得噁心。
唐李笑著端起那杯酒:「他真的不太舒服,我幫他喝。」
孫總說:「你喝啊?你喝的話……」他指了指桌子上所有的酒,像是喝多了開玩笑,「全喝了吧。」
姜默深吸一口氣,剛要說話,唐李又大聲打斷道:「您說笑呢,我要是全喝了可得進醫院了,我們小酌怡情,怡情。」
姜默就這麼坐在邊上看唐李當孫子,無數次想開口說一句咱們別犯賤了,再找別的人投行不行。可他開不了口,他知道唐李能給他喜歡的本子找來錢很不容易,總不能去幫倒忙。
姜默選擇閉嘴,就坐那兒放空自己。
沒一會兒,孫總突然拿話筒說了句:「把音樂關了。」
姜默不明所以地和唐李對視一眼。
他們叫的公主把音樂關了。孫總拿起話筒,站起來,對另一位劉總說:「老劉,你認不認識這位姜導啊?」
劉總搖頭。
「你眼拙。」孫總說,「這是以前那位書記的公子。忘了嗎老劉,姜啟東書記。之前那塊地,就是他沒給我們批啊!」
話筒的迴音在姜默耳朵裡嗡嗡嗡晃了幾圈,繞了繞,散了。
哦,沖我來的,他想著。怪不得。
包房裡安靜了幾秒。
這回連唐李都傻眼了。
孫總坐下,面上有幾分奇異的興奮,笑吟吟地說:「姜書記去年走的吧?可惜了,好官,好官啊。」
重音意味深長。
姜默站起來,朝門外走。
那人還沒說完。一臉酒氣,醉醺醺地說:「偏心自家人也是人之常情,可姜書記,確實太偏了。老劉,聽過梅家嗎?做紡織那家,對,就你知道的那個梅家。」
姜默腳步頓了頓。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梅家前幾年走得順,到底是借了誰的光。都說是父母官父母官,我看就是狗屁!人在做,天在看,梅家是不是遭報應了?所以我說……」
話音未落,一個酒瓶子在他腦袋上開了個花。
砸完一個,姜默又去桌子上拿了第二個。正要繼續往他身上招呼,唐李驚慌失措地撲上去把他拉開,在心裡罵了聲娘。
出事兒後唐李幾次要打電話給沈朝文都被姜默制止了。唐李覺得不行,這個情況必須通知沈朝文,電話剛撥出去,姜默一把搶過他的手機:「你還嫌不夠亂是嗎!」
唐李嘆了口氣:「你擰什麼?你弟是律師,叫他過來挺好,覺得跟他說很丟臉嗎?」
「我不怕丟臉,是不想讓他跟著我亂。」
姜默的想法很簡單,自從家裡出事兒後,沈朝文的生活也被攪得一團亂,最近換了個新工作還在適應,何苦讓他再為自己的事兒又心力交瘁地操心,擔心。
姜默又說:「給我支煙。」
唐李給他一支,幫他點上。姜默一直不會抽菸,試探著吸了一大口進去,眼淚都嗆了出來,頭暈眼花。姜默在煙霧繚繞裡對唐李說:「我是怕小朝文知道了做出更過激的事兒,他太護短了,見不得我受委屈,說不定上去就把人撕了,要出大事。」
唐李不信,說人家朝文學法的,哪裡就那麼衝動了,你別要面子。姜默說,真不是要面子,說他有一次跟沈朝文聊起過這種事,開玩笑問沈朝文如果自己去殺人沈朝文會不會給他遞刀,沈朝文說不會,但應該會去幫他殺,不讓他碰刀子。沈朝文向來言出必行,他說到,就一定會做到。他確實是學法律的,可換個角度想想,那好像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