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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挑選耳聰目明的強壯孩童，從五歲開始蒙著他的雙眼，墊高他的腳跟。讓他像盲人一般生活，並且只能踮著足走路，從而鍛鍊感官與腿腳。&rdo;

&ldo;如此到十五歲，解下巾條，已經可以聽到二十步以外的葉片墜落聲響；放開墊布，能輕鬆攀上十尺高的樹木。&rdo;

少女搖了搖頭，嘆氣道：&ldo;極少有孩童能活到十五，百人中至少折損九十九人，真是殘忍。普天之下能做到這一點，同時也有所需求的，唯青雲會而已。&rdo;

&ldo;依照這種方式培養出來的密探，被稱為‐‐&rdo;

&ldo;青、雲、眼。&rdo;她湊近他，舌尖在上顎輕輕地點，一字一頓道。

泠琅彎起雙眼笑，&ldo;青雲十二舵，每個舵主都隱於暗處，無人知曉是誰。但各有一雙眼替他們觀察窺伺、查探世間，這雙眼便是青雲眼。&rdo;

&ldo;我說對了嗎？夫君。&rdo;

江琮也笑得柔和：&ldo;夫人見多識廣，這等僻怪傳說也能信手拈來。&rdo;

泠琅羞澀道：&ldo;哪裡哪裡，那日醉春樓，九夏聰敏靈活如此，竟然能撞到那桌閒漢身上，本就令我十分疑惑。&rdo;

她頓了頓，道：&ldo;更別說，那幾人後來早就被侯夫人放走，卻依然不知所蹤，只能是別人插了手。&rdo;

江琮看著她：&ldo;這也不能判定同我有關。&rdo;

泠琅瞥了眼他身上的衣服，領口規整地扣到最高處，半點脖頸都露不出來。

回想著衣衫之下的景象，她翹起嘴角道：&ldo;蘭蠍膏，不治風寒體虛，專治刀劍傷口，還未感謝夫君慷慨贈藥。&rdo;

江琮長嘆一聲，竟有點折服的意味：&ldo;夫人甚聰敏。&rdo;

泠琅嬌婉道：&ldo;夫君甚無用。&rdo;

她說了一大通，正是口乾舌燥，端起一旁的杯盞仰頭便灌。

江琮貼心提示道：&ldo;我喝過了。&rdo;

泠琅一口氣喝完，啪一聲放回：&ldo;無事，夫妻本一體。&rdo;

&ldo;夫妻本一體，&rdo;江琮微笑，&ldo;夫人把我的底兒摸了個透，我卻連夫人姓甚名何都不知。&rdo;

泠琅傲然道：&ldo;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李泠琅三個字絕不作假。&rdo;

江琮欽佩道：&ldo;好有氣性，那不知夫人哪些話是作假的呢？&rdo;

他慢慢摩挲案上僅有的那隻杯盞，指與瓷是相似的潤白：&ldo;父親生辰？一文一杯的醉雕？親手熬製的甜羹？&rdo;

那雙桃花眼含著的笑意透露出危險意味：&ldo;自幼打架，還打斷過手‐‐這話倒可能是真的。&rdo;

泠琅抬手掩唇，一雙水凌凌的眼眨得十分做作：&ldo;夫君為何突然如此咄咄逼人？人家好怕。&rdo;

江琮斜睨著她：&ldo;膽敢夜闖侯府，一騙半年，夫人竟會害怕？&rdo;

泠琅糾正他：&ldo;還有兩個月才滿半年。&rdo;

江琮輕笑：&ldo;我盼著夫人早些交代，才好讓此情長長久久，遠不止半年。&rdo;

泠琅哼了一聲：&ldo;你昨晚捉住周廚子的時候，竟沒盤問出來？&rdo;

江琮耐心道：&ldo;問了‐‐但畢竟時間緊迫，我得趕著去同夫人敘話呢。&rdo;

&ldo;你管那叫敘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