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問路(第2/2 頁)
嘆了一口,任由黎衡上來將窗戶關小了些。
“朔風吹了容易涼呢,娘娘透個鮮氣兒也就罷了,再不敢這樣對著風口子的。”
彭太后聽了,轉過臉來,口氣冷漠中透著怨毒,“你瞧那小子,對著他舅舅可有半分客氣,那批紅,我看著不像批紅,倒像是大耳光子,一下,接一下,不直扇得人鼻紅臉腫,口吐血沫,他是不會滿意的。”
若是常人,聽人喚皇上做那小子,只怕早已嚇得下跪,納拜不已,黎衡卻仍鎮定非常,又去為太后添茶。
“他也不想想,若不是這幫子人扶持,若不是哀家面前一場養育,這皇位,哪裡輪得到他來坐?”
想到這裡,彭太后依舊氣憤難平。
一個庶子,生母不過宮婢,先帝把人送到坤寧宮時,也不過丟了一句:“憑你心意,只別養死了就行。”
雖是庶子,卻是長子,活著不打緊,死了就打眼了。
他既這樣說,誰還多事不成,為著國母顏面,底下人也是不會把人怎麼樣的,只是要說如何精心,那也是不能夠。
便是進了學,也未聽說有什麼過人的氣候。
待大了,分宮出去了,便多是掌宮的奴才在料理一應細處,要說她沒過問,那是空話,可要說她費了多少心,那也是假話。
就是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人,竟得了一張遺詔便成了天子,荒唐不荒唐?
先帝是急病去的,即使如此,過去很多次她也想鑽進山陵裡去把他搖起來,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時把她立為皇后,她的兒子自然就是元后嫡子,若不是這樣,哥哥也不能丟下經營多年的西北迴了京,投置閒散當一個承恩侯。
然後,把皇位傳給一個所謂的庶長子?
彭太后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只留下深深的恨,恨先帝,亦恨新帝。
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想到自己那個沒爭心的兒子,留自己獨自在宮裡面對這些風雨,卻不願搭把手來。
罷了,深想起來心情更糟。
“你去把筆墨紙硯拿來,給奕承寫封信,他是不能再這樣晃盪下去了。”
無論喜與悲,年節總是要過的,遠在燕城的人也不例外。
屋外是鵝毛大雪,早沒人還在外頭晃盪,透過窗戶看出來,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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