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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
「你打算搬哪兒去?」
「商楚家。」
「你簡直……」不知檢點四個字差點兒脫口而出,安母雖然氣急敗壞,但措辭還算是比較委婉,「還沒結婚,連訂婚都沒有,你就住進他家,讓別人怎麼說,怎麼說?」
「我這就去和他訂婚。」
安父聞聲從書房出來:「怎麼了這是?」
「你快管管你女兒,我是管不住了,以前哪裡敢這麼和我說話?自從出了國,我英語不太好,義大利語壓根聽不懂後,她就徹底瘋了,和我說話那叫一個拽唷,仗著自己懂義大利語,哎喲,在我面前二大爺似的,是想要上天。」
安母捂著胸口,說著說著眼圈就要泛紅,「這幾年我容易嗎我?好不容易回來一家三口團聚在一起,你女兒非要搬去一個男人家裡去住……」
「他叫商楚。」安冉搬起地上的紙箱往門口,安母欲上前去攔,安冉等她走近,說:「媽,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
安母被她鎮定的樣子唬住,目光有些慌亂:「你不會是小產了吧?啊?」
「媽,你的腦洞,一直都很大。」安冉淡笑著搖頭,「我是想說,早在三年前,我就知道了我們當初從美國搬到義大利的真實原因。」
安母緊張地搓了搓腰間的圍裙:「你胡說什麼?」
「當時在美國遇襲,就是個意外,不是因為我聯絡商楚暴露了行蹤。我們之所以去義大利,是因為你以小姨名義開的傢俱公司總部在那裡。」
安父母面面相覷。
安冉搬著紙箱走到門口,想了想,轉身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所以我一直沒有怨你怪你,希望你不要在這個時候逼著我怨你。這麼多年,商楚一直是我的念想,你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反正我是跟定了他。我說過,就算他以後手廢再也下不了棋也沒關係,我養他。」安冉說完,向他們鞠了個躬,走出家門。
「冉冉,我不是…」
「爸媽,」安冉回頭沖他們笑,「等你們覺得商楚哪哪都好時,我再帶他上門。放心,結婚前我們會做好措施,商楚他不會傷害我。」
…
商楚還是沒有回來,安冉把紙箱搬到他臥室,房間裡到處都是棋子,她送給商楚的那副圍棋安靜地擺在書桌上。
安冉心尖抽搐了下,走過去開啟棋罐,右手抓了一把棋子,她再用左手在桌上抓了把別的棋子,對她來說,手感一模一樣。
她絕望地放下棋子,不知道商楚能不能用這幅棋子下棋。怎麼就只能用那副棋子呢?當年她走後,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安冉把所有門窗開啟通風透氣,陽臺上有幾個盆栽,其中一盆綠蘿和散尾葵枝葉有些泛黃,安冉無奈地笑著搖頭嘆氣,能把盆栽養成這樣,也是服氣。
她去院子裡拿了噴壺過來澆水,剛澆濕了上面一層乾土,從土裡面冒出一截黃色的什麼東西。她疑惑地蹲下去,用手一扒,菸頭。她再扒,還是菸頭。
一盆的菸頭。
另一盆還是菸頭。
安冉抱著一盆菸頭,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院子裡有聲響,從陽臺看過去,商楚拎著漁具和一桶魚回來。
安冉連忙把菸頭掩埋好,把盆栽放回原來的位置,拎著花灑跑到洗手間,使勁洗臉,今天哭太多,眼睛紅腫,臉頰也好不到哪裡去。商楚已經進屋,時間來不及,她連忙撕了張面膜敷在臉上。
「你去挖煤了?」商楚倒了杯水,看著她說。
安冉走過去把他手裡的水搶過來揚脖灌了半杯,潤了潤嗓子,這才開口:「你懂不懂?這是面膜,黑泥面膜。你釣魚怎麼不叫上我?這麼晚才回來,我好餓,待會兒魚怎麼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