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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本就複雜多變,溫盈不走仕途那條路,明白便好,不需要太過透徹。
八月底,溫家舉家搬入了金都。
因先前靳琛成婚時,溫盈的繼母季氏也在金都沈府住了近三個月,且又因離去前,溫盈與她說了父親會擢升入金都為官。而丈夫又與她說過此次升官,估摸著也是沾了女兒女婿的光,故而這一次來到金都後,溫盈與沈寒霽攜禮前去溫家在金都的新宅時,那季氏原本沒有什麼皺紋的臉,都被她笑得有了褶子。
今日便是靳琛和公主,還有溫霆與大伯母也過來了。
大家同在廳中長桌用膳。
溫盈月份大了,本該是吃得較多的,但也不知道肚子裡邊的孩兒是不是被養得太金貴了,所以在吃的這一塊上很是挑剔。
沈寒霽也注意著她的吃食,故而知道她都愛吃些什麼。桌面上的菜餚,若是擺放得遠一些的,他也會夾到她的碗中。
二人間恩愛的舉動很是自然,這種氛圍可是做不得假的。
看到他們夫妻二人感情甚好,李幼儂收回目光,看了眼身旁的靳琛,有些發愣,不知在想些什麼。
靳琛發現後,僅想了一下,便也夾了一筷子的菜進她的碗中,七公主愣了下,但還是輕聲說了聲「謝謝」。
這麼一對比,公主駙馬這一對夫妻倒顯得客氣了。
一頓飯下來,女眷吃好便下桌了,男人們則繼續在桌上喝酒談天說地。
在後院的廳中,女眷喝茶閒聊,等公主出去解手後,季氏便抓著機會與溫盈道:「盈丫頭,你這懷孕八個月左右,往後還有兩個月才能生下孩子,生下孩子也得好幾個月才能與女婿同房呢。」
季氏說起這話茬,倒是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磕著瓜子的溫盈,聽出了季氏的話中有話,與對面皺著眉頭的大伯母相視了一眼。
尋思了一息,然後才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輕拍了拍手,笑看向季氏:「母親什麼意思?」
季氏道:「莫怪母親多事,而是這後宅的女子心眼都多著呢。你與女婿估摸都得半年才能同房,男人也沒幾個能熬得住的,如此也容易被那些女子鑽了空子。我生你弟弟那會,便是讓那個鳴翠鑽了空子,如今仗著得你父親的寵愛,處處與我作對,一點都不省心。」
溫盈看著季氏,等著她後邊的話。
後邊,季氏便看著溫盈輕聲道:「你看,溫芸模樣也不差,性子也好拿捏,你讓女婿收做妾室,不怕她不聽話。」
季氏覺得這世上的男人,便沒有不偷腥的。那既然最後定然要納妾的話,總該得找一個能幫著溫盈在沈府的腳跟站得更穩的,如此,那也就只有自家的姐妹最為靠譜了。
溫盈倒也不生氣,而是道:「母親大概不知,夫君與我說他不納妾。」
季氏沒把她的話當真:「盈丫頭,男人的話,信一半就成,不能全信,全信會讓自己吃虧的。」
大伯母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道:「他們夫妻倆的感情正好,你雖不是生母,但阿盈也是喊你一聲母親,你怎能慫恿人家夫妻倆納妾。」
季氏看向大伯母,反駁道:「反正早晚都得納妾,那還不如納一個知根知底,性子還好拿捏的呢,省得爬到正頭娘子的頭上來。」
溫盈端起了一旁的溫水,飲了一口後,才淡淡的道:「夫君現下不納妾,我也不會給自己的添堵,納妾一事,便莫要說了。」
季氏看回溫盈,還要再勸,溫盈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打斷了她的話:「母親,我看不得夫君納妾,不管納的是何人,我都看不得。若是因納妾一事,讓我與母親生出了隔閡,恐會不大好。」
季氏聞言,心道她這是為她著想,她怎就不領情?
但見溫盈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