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第2/3 頁)
然惱了?
莫非是自己不想娶妻,不聽話了,惹怒了皇兄?
他害怕地站了起來,抿唇半晌,小聲道:“皇兄,你別生氣,你要我應許的話,那個小娘子,我就……考慮考慮?”
“滾。”
糟糕。
好像是更生氣了。
寧懌自小是太子皇兄的跟屁蟲,太熟悉皇兄發怒的前兆了,這一個字低沉渾厚,配合眉眼間的不堪忍耐,寧懌自是知曉要趕緊奪路而逃。
寧煙嶼冷靜過後,突然想到那夜她腹痛如絞、掛汗如雨的慘痛模樣,驀地胸口一緊,揚長嗓音:“把華叔景傳來。”
周遭便有人稟告:“殿下,華太醫早幾年便已出宮去,不在太醫署為官了。”
寧煙嶼指間輕捻的紫霜毫一頓,他竟忘了,華叔景早已不在禁中。
是夜,太子殿下牽馬出了宮門,絕塵而去。
值夜之日莫名所以,殿下一貫身嬌體弱,常年病榻不離,為了養生,入夜後從不出宮,何況此時都已快宵禁了,這是怎了?
太子殿下來到華叔景家中,喚了幾遍無人應,便強闖了空門。
直至在房中燈下,瞥見著急忙慌地穿著衣物的華叔景。
老人家覺淺,睡得早,天剛擦黑,他老人家便歇息下了,誰知這回還不到半夜便甦醒,頭腦眩暈之間,忽聽得有人叫門,扒開窗紗一看,那模樣聲音,駭他一個肉浮骨戰,忙不迭要更衣相迎。
“太子殿下?”
寧煙嶼絕不與這老兒廢話:“孤前日讓你醫治了一個腹痛的女子,她症狀如何,生了什麼病?”
華叔景兩眼掄圓:“不知太子殿下怎會關懷那女子,敢問殿下與她……”
這老者,說人病情還賣關子,甚是無奈,寧煙嶼冷冷道:“萍水相逢。”
華叔景心忖,這位太子殿下素來不近女色,無論容顏多好的女子,在他眼底也不過是看一塊肉,至於那位年輕的小娘子,應當是如殿下所言,無甚關係。
只是若全然無關,殿下何以漏夜前來,跑馬而至。
寧煙嶼衣衫出了薄汗,面板間有熱意蒸騰,在飛雪連天的寒夜裡尤為分明。
華叔景摸不出個門道來,便含糊道:“殿下,小老兒年事已高,耳目不如年輕時好使了,那次把脈,老朽也未能探出個什麼來,只是為那位娘子止了疼,要是殿下欲知曉詳情,不如把侯府的府醫叫過來,盤問便知。”
師家眼下已經出了大事了。
至於為何此刻看上去如此波瀾不興,應是開國侯用非常之手段鎮壓了下來,迫於開國侯威力,府上這才平息,但也只不過是蓋了蓋兒的一鍋沸水,恐怕瞞不過多久。
造孽。造孽。
寧煙嶼耐心已經耗盡,一掌擒住了華叔景衣襟,修長的手指稍稍一用力,華叔景便覺著似是喘不過氣來。
“孤不喜歡繞彎子。長者不要試探孤的脾氣。”
明知這老東西有所隱瞞,憑他的醫術,把脈之後,怎可能會一點眉目都沒有。
敢欺瞞,便不怪寧煙嶼先禮後兵。
華叔景的花白鬍子顫了顫,一派難色地道:“殿下,小老兒真沒瞧出個所以然,只是模模糊糊把出來,好像是……”
寧煙嶼面上浮起淡淡的譏誚:“像是什麼?”
華叔景答應了為那小娘子隱瞞的,眼一閉,心一橫,鬚髮張揚間,多了幾分悍不畏死的勁頭:“喜脈!”
話音未落,那隻擒拿自己頸項掌錮他生死的大手,於一瞬之間被卸掉了力道。
華叔景得以脫身,大口大口地喘氣。
飛雪捲入半開的窗,飄舞至燈盞下,於少年男子清冷寒峻的面容上融化成細細水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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