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2/3 頁)
素裡待在自己身邊出謀劃策,看似忠心耿耿,背地裡竟想越過她攀上高枝,去做高官貴爵家的主母,她也不看看自己那賤骨頭幾斤幾兩,好在今日,她不曾把師暄妍的那些醜事說出來。
江晚芙一點也不願替師暄妍遮掩,只是此事關涉到整個開國侯府,她才剛剛做了開國侯府的娘子,可不想被師暄妍連累。
師家來了人,將若魚拖走了。
江晚芙亦無顏在此,亦步亦趨跟著去了。
師暄妍留下,對齊宣大長公主告辭。
齊宣大長公主滿心只有把洛神瑛押回家中訓斥,也無暇再分神處置別的事,便準允了。
“般般,今日本是邀你前來眾芳園賞梅,看看襄王殿下,誰知竟出了這樣的事,襄王既是無意,日後……”
“般般省得的,從未妄想。”
師暄妍的平和大度,讓齊宣大長公主深感安慰,留她說了幾句話,便也散了。
待師暄妍也迴轉之後,一顆心至此,卻是噗通噗通直跳。
若魚幾番害人,固是死有餘辜,她也不可憐她,只是,洛陽折葵別院飄雪的夜裡,她不同樣也是不知羞地引誘了一個男子麼,並沒有任何清高之處。
現在,本以為會露水之交天各一方的兩個人,又在長安重逢。
而他似乎耿耿於懷,有意地纏上來,把她原本的想法全盤打亂了。
適才在假山石林之中便極是危險,一著不慎,便有可能被人察覺。
“封墨”他是長安如今風華正茂的新貴,如三春熙景、濯濯皎月,若因她而累及名聲,並不划算。那男人卻仿若不知。
他如果執意要與她糾纏不休,事蹟遲早會敗露,那時,無論她如何犟嘴,都再也保不住他的名聲了。
但願他今後,哪怕只是為了前程,也莫再前來招惹。
倘或他有要求,只要提出,她自當竭力滿足,只求與他再無瓜葛。
然而師暄妍又想錯了。
蟬鬢送她回君子小築之後,便回了一趟侯府。
她是開國侯派來師暄妍身邊的近人,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前去報信,更何況今日在眾芳園,若魚一念之差,差點惹下滔天巨禍。
本就風雨交加的侯府,又添驚雷,眼下開國侯與江夫人應已是焦頭爛額,愈發不敢讓她未婚有孕之事曝光。
只要想到他們如熱鍋螞蟻般團團亂轉、無計可施,勃然大怒,撫胸頓足的模樣,師暄妍心底裡,簡直唯有快意。
快意到想多吃幾盞酒,盡情淋漓地宣洩一場。
雪後初霽的好時節,彩徹區明,這君子小築雖不似眾芳園遍植琪花瑤草,但松竹蓊綠,四季常青。
微風駘蕩,樹影搖翠,自密密匝匝的長葉間,漏下一絲一絲的晴線。
夕陽的餘光似往蜀錦上潑了丹罽紅,一重黛青一重胭脂地洇染下來,滿園春色,已是破蕊而出。
一雙骨節修長的手,驀地搭上了硃色雕欄。
師暄妍正憑欄歇憩吃酒,酒力燻騰,後勁極大,少女兩頰上初染的香脂愈發明豔,如熟透的柿果,柔軟,吹彈得破。
長指破開滿庭寂靜映入眼簾之時,師暄妍微醺的瞳眸倏地睜開,望見連廊外扶欄睨著自己的男人,像是瞬間拿熱薑湯灌下來,酒意散了大半。
“你瘋了?”
她睖睜地指了指天色。
“現在是白天。”
她大抵是酒壯慫人膽,竟敢說,他瘋了。
寧煙嶼正要反駁兩句,話已至嘴邊,忽然化作一笑,他可不就是瘋了麼。
阿耶身體大不如前,許多政事都已逐漸交由他分攤,以往這個時候,東宮應該已經燃起了魚膏,燈火幢幢,而他該在書案前,批覆著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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