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第2/5 頁)
師暄妍等著他開口,但寧煙嶼卻什麼也沒說。
他知曉她心裡的創痛,她恨著那些薄待、甚至苛待她的人,也恨著,造成她十七年來流亡生涯的自己。
他不問,不過是恐懼。
怕她又再說起:“寧恪。我討厭你。”
這種懲罰對寧煙嶼而言,太過殘忍了。
所以聰明地,他選擇面對這個話題閉口不談。
終於來到放鷹臺上,綠草芊芊,已經足可以沒過踝骨,她尋了一塊乾淨的鋪就石磚的空地坐下,把寧煙嶼的手也攥著,往下扯,他挨著她,一同坐在星空底下,這片寂靜得只剩下春風起舞的空地間。
長草拂過腳踝,一寸寸蜿蜒,刮擦著少年男女起伏不定的心事。
寧煙嶼看了一眼身旁鼻頭有些泛紅的師暄妍,將自己外邊的錦裘解下,為少女搭在單薄的肩頭。
錦裘間有他身上蘭草的芳息,也有他身上滯留的體溫,便似蠶繭的絲,朝著她的心頭纏上來,撩撥著她那顆不安的心。
漫天星子,徜徉在深邃銀河,也徜徉在他眼中。
“師般般,”他忽而轉眸看向她,在這微風清涼的夜晚,眼眸閃著炙熱的光,“你曾經說,從來沒想過好活,那現在,你依然堅定於此嗎?”
師暄妍一愣。卻是沒想到,她當時說的一句話,寧恪到現在還記得。
這世上,竟然會有人記得她說過的話。
屬實令她有幾l分驚異。
不過,她還是坦然地搖搖頭:“不堅定了。早在上你賊船的那天開始,我就不那麼想了。”
寧煙嶼眉眼有些許鬆動。
她抱住雙膝,聲音輕輕地道:“現在看來,似乎也不壞。寧恪,謝謝你,沒有讓我後悔。”
少年的呼吸也一瞬變得灼熱,眸中亦有些許情動:“那你過來。”
師暄妍不解:“我不是已經坐在你身邊了嗎?”
他要她過去,她還能過到哪裡去,如何過去?
不待她問,寧煙嶼環住了她腰身,在師暄妍肌膚一麻之際,還未曾想到要拒絕,他帶著清幽的蘭草氣息的薄唇,便吻住了她的唇瓣。
不止是他的唇,他的手掌,他的
氣息,一切一切,都猶如千百萬只螞蟻般,一點點蠶食著她搖搖欲墜的心。
明亮的月色下,一柄長杆宮燈歇在兩人的腳邊,照亮著放鷹臺一隅。
春草搖曳的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像極了此刻兩人的心跳。
月光照著少女雪白的玉頰,也照著她延頸秀項下,逐漸沒入蘭苕色繡清水芙蓉的小衣裡,曼妙玲瓏的曲徑,若隱若現,細看來,那是被兩簇春山撐開的一線深淵。
漸漸地,這吻變了味道。
少女躺在了放鷹臺上,十指被他強迫著緊扣。
一隻手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長草在春風的慫恿下,一次次地逗弄著她的頰、髮絲,和身後的肌膚,捲起絲絲的癢意。
師暄妍的喉舌微微發燙。
她發現如此這般,好像也……並不討厭。
輕細的貓兒似的嗚咽過後,少女的眼窩重新如清池般,蓄滿了淚水。
寧煙嶼親了親她的臉頰,居高臨下地看她,輕聲笑:“師般般,這樣才叫坐在我身邊。”
師暄妍口乾舌燥,早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若是能說話,也必然是罵他的話。
小娘子聲線柔軟,他未曾告訴她,她罵他時,也很動聽,很撩人。
如瀑的青絲,搭在身旁青草上,被月光覆上一層柔和的銀色。
風一陣悽緊,卷得長草急促地搖晃起來。
柔和的嘆息響在草葉深處,猶如弱小的蟲豸蟄伏其中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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