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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強烈的刺激下,他沒能記住那張臉。
警察趕到,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他也作為嫌疑人被拘留。
他的證詞前後矛盾,一會兒說黑影是自己想像出來的,一會兒說黑影唆使自己犯罪,最後又說是黑影當著他的面殺了鬱小海。
兇器上只檢查到了他一個人的指紋,而且警察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坐在鬱小海的屍體邊,渾身沾滿鬱小海的血,他看上去就是兇手。
「不是我,我沒有殺人……」高強度的審問下,雁椿崩潰了,給出的證詞越發荒謬。
警方未能透過監控發現所謂的黑影,一中也沒有任何人見過黑影。
唯一對雁椿有利的是,現場留下了殘缺足跡,證明可能還有另一個人在場。
但這仍然無法證明不是他殺了鬱小海。
言朗昭在雁盛平的案子裡就見過雁椿,此次再次趕來寰城協助當地警方,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雁椿可能沒有撒謊的專家。
多方爭執不休,最終雁椿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
但即便如此,無數罵聲還是壓彎了少年的脊樑。
「殺人犯!一家都是殺人犯!」
「警察無能!沒有證據雁椿也是殺人犯!」
打傷許青成之後,雁椿還能回到一中,這次是萬萬不能了,一中保留他的學籍,他還是可以參加高考,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
言朗昭問:「那段時間你的同學都離你遠去,只有荊寒嶼陪著你,你記不記得?」
雁椿閉上眼,記得,當然記得。
他雖然被釋放,但仍舊處在警方的監控下,無處可去。
荊寒嶼像往常一樣將他叫到自己的住處,給他補習,耐心得過分。
這一段記憶,雁椿和言朗昭是幾乎一致的。
「可是。」
雁椿收緊雙手,「他現在跟我說,我就是在那時候向他告白,我們談了很短的戀愛,然後……」
雁椿艱難地說完:「然後我就丟下他,一個人走了。」
第26章 他讓我想成為一個正常人
言朗昭舉起雙手,以一種輕鬆的口吻道:「我再次宣告,我和博士沒有幹預過你的記憶。」
雁椿拿過靠枕壓在身上,「言叔,我相信你。」
「所以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你們對那段時間的感情有認知偏差,荊寒嶼覺得那是談戀愛,但你認為只是他在照顧你;你的記憶在出國之前就存在缺失情況。」
雁椿搓著靠枕上短短的流蘇,沒說話。
言朗昭又道:「但不管哪一種,都只有你倆好好談談,才找得到答案。」
雁椿抬頭,擰著眉,顧慮重重,「我以為您能給我答案。」
言朗昭聳了下肩膀,笑道:「結果我的作用僅僅是給你排除了一種可能。」
說完,言朗昭換了副語氣,更加慎重,「這是你倆的私事,你一定清楚,和他談是最佳解決辦法,但你在逃避。」
被說中心事,雁椿壓了下唇角。
言朗昭說:「你在擔心什麼?」
「我……」雁椿下意識將靠枕的一個角捏緊,終於道:「言叔,對我而言,荊寒嶼是最特殊的人,我不敢靠近他,擔心有一天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去傷害他。」
言朗昭皺了皺眉。
「我發現自己喜歡他的契機,是高二時,我們一起被綁架,我爬到他身邊,舔他脖子上的血。」
雁椿感到一股激流在血管裡沖盪,十多年前的回憶輕易令他亢奮,「我會聽您的話,跟您走,也是因為他。」
言朗昭第一次聽雁椿剖白那時候的心跡,不由得追問:「你當時說,你想變成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