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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時隔二十多年記憶猶新有其他原因。
小學生涯第一次被班主任拎到辦公室批評教育,他怕極了班主任會給他爸打電話,然而劈頭蓋臉的訓斥才一起頭,角落的辦公桌突然立起一顆喝茶喝一半的腦袋,隔空擺手,一臉認真地跟他班主任解釋打架不是他先動的手,說上課前跟教導主任在班級後門聊天,親眼看到另外一個同學踩碎他的筆不道歉,還特別強調了他追著討說法險些被推一跟頭磕到臉,才有了他班主任進門看到的那一拳。
原子筆是堂姐出國前送他的禮物,跟本身價值沒有關係,他一直很珍惜,被踩碎重要的東西還沒得到誠懇的道歉,七八歲的小孩能控制住什麼情緒。
更何況他剛轉學本來就有些被小孤立,沒人肯站出來幫他說話,在百口莫辯的那一刻,黎成剛就像動畫片裡正義的化身,像奧特曼,像聖鬥士星矢,像一束光打在他身上。
沒有一個小孩會不崇拜這樣的老師,長大後愛上喝茶也是覺得喝茶比喝酒酷。
想到黎白衛送他的生普,談執瞬間睏意全無,彷彿與黎老師對上號的資訊又多了一條,所以簡單專情的黎白衛會是黎老師的孩子嗎……
窩在談執懷裡的黎白衛被迅疾的心跳震得剛睡著就醒了,他迷迷糊糊伸手貼在談執胸口打著哈欠關心:「哥你心臟不舒服啊?半夜心率過快搞不好是心肌缺血,我姥爺就有這毛病。」
「沒有不舒服,快睡吧。」談執將捂住他心窩的手挪回後腰,在黎白衛額頭烙下感謝的吻。
他不打算大晚上跟黎白衛求證心中所想,聊起來沒完沒了,明天還打算早些處理掉工作的部分,晚上去退婚現場看看黎成剛是不是他認識的黎老師。
一晚上被攆好幾次去睡覺,黎白衛徹底無奈了,他難為情地往被窩裡縮掉半張臉。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談執,「今晚不累不好睡。」
聽出暗示,談執摸了摸黎白衛後腦勺,直言不諱地改期,「明天可以嗎?我心裡有點兒事,怕不能給你專注,影響體驗感。」
假使沒有聽到黎成剛的名字談執肯定沒問題,但萬一黎白衛是那位黎老師的兒子,他這豆腐吃得良心上有點過不去。
黎老師那麼在乎黎白衛,他怎麼也得給黎老師稍微表個態,看看具體是什麼反應,也看看黎白衛那句玩笑有幾分真,說到底他是殘疾人,黎白衛跟他往戀人方向發展必然要扛住親朋好友的異樣眼光。
情人和戀人差太多了,生活裡的細枝末節可不僅僅一晌貪歡,假使結婚,他的腿甚至無法單膝跪地……
談執想到這裡有些頭疼,或許他應該聯絡康復中心重新進行性的康復訓練,看看身體的極限能否拄拐行走,站著總比坐著要好。
「隨便,反正我也沒有那麼饞你。」黎白衛被談執的認真表情臊了一下,翻身轉到另一面撇嘴,「睡了,晚安。」
談執被黎白衛撩得心律又起,摟著纖細腰肢往懷裡帶了好幾下,嚴絲合縫後咬耳回應,「嗯,我饞。但也得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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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裡不含酒精,黎白衛很難在談執的被窩睡到自然醒,即便談執再輕手輕腳,起床的剎那手臂與核心拖動雙腿還是會有聲音,床墊起伏也不可避免。
他眯著眼睛偷視談??執熟練的搬腿動作,再聯想到浴室水停後漫長的半小時,不由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決心讓談執獨自面對生活,而曾經被樂和照顧的談執會相對柔軟一些嗎?撒嬌什麼的……
從枕頭游到床邊,黎白衛披著被子雙手環住剛抄起手機的談執,懶倦地喊了聲哥。
「你這雷打不動的作息怎麼培養的啊?」黎白衛用被裹住談執的腰,順勢枕在對方腿上,「你一出去被窩都涼了。」
「乖,晚上。」談執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