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2 頁)

高爾用他明亮、充滿興味的狡黠眼睛打量著他，看他笨拙地抱著只破損的木盒走出藏書室。這時沛基感覺閣樓裡突然變得擁擠起來。

原來是肯尼&iddot;墨瑞和納塔奈&iddot;巴羅兩人不耐久等，堅持跟隨他們上樓來。巴羅的大眼鏡和墨瑞那張倨傲、沉靜的臉孔從閣樓階梯冒出，像是從一道活門出現似的。菲爾博士把弄著那隻木盒，在機器人偶沙發的狹窄邊緣費勁地將它穩住。

&ldo;過來，把這機器人偶抓穩！&rdo;博士急切地說。&ldo;這裡的地板很不平坦，我們可不希望她撞上我們然後滾下樓梯去。看看這個。這是塵封已久的珍貴歷史呢，對吧？&rdo;

盒子裡有幾顆小孩玩的玻璃彈珠，一支把手塗了油彩的生鏽小刀，幾個釣魚用的假蚊鉤，一顆沉重的小鉛球，上頭花束似的焊接著四隻大釣鉤，還有（不甚協調的）一條歷史久遠的女人襪帶。但是吸引眾人目光的並非這些。所有人全盯著最上面的那樣東西：那是一隻用鐵絲和羊皮紙粘成的雙面臉或者面具之類的東西，仿照雅努斯神（譯註：jan，羅馬神話中的門神，有前後兩張臉孔，一張朝前看，一張朝後看）的形象做成有著前後兩張臉的一個頭顱。已經汙黑、幹皺得不成形。菲爾博士沒有伸手去碰觸。

&ldo;看起來真噁心，&rdo;瑪德琳細聲說。&ldo;這到底是什麼東西？&rdo;

&ldo;神的面具，&rdo;菲爾博士說。

&ldo;什麼？&rdo;

&ldo;在妖術集會的時候，主持儀式的祭司所戴的面具。曾經讀過關於這方面文章或甚至寫過相關文章的人，大部分都不清楚那是什麼妖術。我不想在這裡說教，不過我不得不舉例說明。撒旦崇拜一向被視為基督教儀式的邪惡模仿，但其實在異教信仰裡頭有著古老根源。它的兩個神祗就是豐饒與抉擇之神，雙頭雅努斯；以及豐饒與貞節之神，黛安娜。祭司（或女祭司）通常就戴著代表撒旦的山羊面具或者我們手上這種面具。呸！&rdo;

他用食指和拇指戳著那面具。

&ldo;你暗示這種事情不止一次了，&rdo;瑪德琳輕聲說。&ldo;也許我不該問，但能不能請你給個乾脆的答案？這樣問實在荒謬：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附近有個撒旦崇拜集團？&rdo;

&ldo;只是笑話，&rdo;菲爾博士神情開朗地高聲說，&ldo;答案是，不是的。&rdo;

片刻沉默。接著艾略特巡官轉過身來。他驚訝得幾乎忘了他們正在證人面前說話。

&ldo;等等，博士！你不是這意思。我們的證物‐‐&rdo;

&ldo;這正是我的意思。我們的證物無法證明這點。&rdo;

&ldo;可是‐‐&rdo;

&ldo;噢，老天，我怎麼早沒想到！&rdo;菲爾博士激動地說。&ldo;好不容易遇到個合我胃口的案子，我竟然現在才想到答案。艾略特，孩子，&l;屏風&r;樹林那裡沒有邪惡的團體舉行聚會，晚上也沒有山羊角笛和狂歡酒宴，篤實的肯特郡居民也沒有成群結黨被煽惑去做任何這類瘋狂的愚行。當你開始採集證據的時候，這的確是盤旋在我腦中的意念，但現在我發現黑暗的真相了。艾略特，這整件事情當中有個狡猾的人物，而且也就只有一個。所有事端，從殘虐的構思一直到執行謀殺，全是這個人的傑作。我可以把真相免費贈送給你。&rdo;

墨瑞和巴羅走來加入這群人，一陣腳步聲吱嘎響起。

&ldo;你好像很興奮，&rdo;墨瑞淡然說道。

博士一臉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