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郎君是個大善人(第1/3 頁)
一夜落雪,即使院子已經清掃過,但地上依然冰涼徹骨,寒風凜凜吹來,吹動他寬大的衣袍,墨髮紛亂,襯得一張臉慘白如紙,彷彿暴雪中一枝纖豔柔弱的白梅。
“你跪在這裡做什麼?”沈黛末走過去問。
白茶小心翼翼地朝主屋裡看了一眼,說道:“回娘子的話,郎君不小心打碎了太爺陪嫁的花瓶,太爺很生氣,罰郎君跪著。”
沈黛末心想,胡桂華的嫁妝不早就被他典當還了錢拿給沈慶雲了嗎?哪裡還有什麼陪嫁的花瓶?
是以,她問道:“打碎的是什麼花瓶?怎麼打碎的?”
白茶一聽她的問題正中下懷,剋制住想要揚起的嘴角,委屈道:“娘子您今早一出門,太爺就讓郎君和大郎君一起幫他打掃主屋,那陶罐花瓶原本是在大郎君手裡拿著的,他要遞給咱們郎君,但是郎君手還沒有伸過去,他就先撒手了,大郎君去反而將錯都怪在郎君頭上,太爺才生了氣。”
“白茶不要胡說,這件事是我沒有做好,才惹得父親生氣。只要能讓父親消氣,讓我在雪地裡跪多久都沒事。”冷山雁微微抬頭,露出凍得慘白的臉,勾人心魄的狐狸眼眼尾潮溼微紅,纖弱地讓人心疼。
沈黛末眼皮一顫,這可憐兮兮的模樣,真是跟她記憶中的大反派絲毫不符。
如果是原著裡的大反派,他怎麼可能如此卑微的跪在雪地裡,肯定把胡桂華、阮青魚殺了,統統殺了!
沒有黑化的冷山雁,看著高冷不可親近,竟然是個人人欺負的軟柿子。
沈黛末不知怎麼,責任心爆棚,直接抓著他的手腕將冷山雁整個人從雪地裡拉了起來。
女尊女子的力氣都比男人大,所以她能很輕易的將他拉起。
她跑了一路回家,掌心又暖又熱,觸及到冷山雁的手腕時,卻被他肌膚冷得嚇了一跳,彷彿握住了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
怎麼冷得這樣厲害?
她心裡嘟囔了一聲,掌心握地更緊,像是要把掌心的熱量都匯給他。
“妻主”冷山雁的聲線裡透著一絲詫異。
“走,跟我回屋。”沈黛末拉著他,頭也不回地走魚。
冷山雁跟著沈黛末身後,眼尾微挑,清冷似狐。
他是故意看準了時辰,被胡氏責罰跪在雪地裡,讓沈黛末看見。
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
冷山雁好歹是沈黛末的新婚郎君,剛成婚就被罰跪在雪地裡,貌似是在責罰他,實際打的卻是沈黛末的臉。
沈黛末雖然又窮又窩囊,但卻有女人的通病,好面子。
這番操作,直接將她的顏面按在地上摩擦,沈黛末心裡不怪胡氏和大房一家才怪。
只是他沒想到沈黛末居然直接將他拽回了屋。
看來這出戏達到的效果遠比他預想的好。
沈黛末直接拉他進屋,等於直接向胡氏和大房宣戰了。
“白茶,快幫你家公子換身乾淨的衣裳,他衣衫浸了雪都溼了,不趕緊換下容易感染風寒。”沈黛末說道。
“是。”
沈黛末就站在門邊,背對著他們,耳邊只聽得窸窸窣窣的換衣聲。
“娘子,換好了。”白茶道。
沈黛末轉過身來,見冷山雁又換了一身黑色墨袍,只是衣料樸素,不似上一件流光華錦,窗框上的堆雪如清寒的月光照在他冷如雪般的肌膚上,眸光若空谷微寒。
他恭敬垂著眸,低聲道:“妻主不應該將我帶回屋裡,父親和姐夫要是知道,會——”
“你不用管,父親那裡自有我去說。”沈黛末直接道。
冷山雁眉梢不易察覺地微挑,細眸薄光朝白茶看了一眼。
白茶立刻會意道:“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