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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兒擺擺手,對廖麥說:“嫩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廖麥臉上是抓傷,頭髮掉了一撮,怒衝衝盯住老大。白毛說:“這些狗日的都是吃著瘋婆的奶長大的,他們全是瘋子,你不能和他們幹架呀,除非你也變成瘋子……”他這樣說時,向一邊噘噘嘴。
那個瘋女人捧著兩隻Ru房看著廖麥,齜著牙,|乳汁一滴滴從胸前淌下來。
夜晚廖麥常常無法入睡。他盯著北方的一顆星星,認定它的下方就是棘窩鎮——是那兒,而不是任何地方,才有自己忍受和活下去的全部理由。他每天都默唸一長串的“美蒂美蒂”,以此來抵禦一切艱辛。他知道她留在了棘窩鎮,這就等於是在火銃林裡活著——但他堅信她會活下去,因為她也會像自己一樣,默唸著另外兩個字:廖麥廖麥……
這支髒乎乎破爛爛的隊伍往東流去,就像秋野上一股漂著雜物的泥湯。一路上不斷有人入夥,這些人從此就被白毛保護起來,卻不得不為他做各種事情。一個女人拉扯著孩子入夥了,半夜孩子大哭,女人就尋個機會領上孩子逃掉了。最令廖麥覺得怪異的就是白毛的朗讀癖:幾乎每天晚飯前他都要掏出一本皺巴巴的小寶書,大著聲音當眾念上幾段。所有人在這個時刻不準做任何事情,必須聚精會神聽他念,就連瘋女人也不例外,而且手捧雙|乳一臉端莊。白毛說:“不學習還行?不學習,我們這些人早就死了!”
飲下瘋子|乳汁(2)
這天傍晚幾個小子不知從哪兒挖出了一頭死豬,那臭氣讓人掩鼻,他們卻滿不在乎,偏要煮來喝酒。廖麥對面前的酒和肉一動不動,白毛盯了他一會兒就火了,喊:“咱這裡還多了一位少爺公子呢!”幾個小子分明是看準了一個眼色,吐一口,一躍而起按住了他。他們捏住他的鼻子灌酒,塞臭豬肉,還連聲招呼瘋女人,讓她快些喂他一點|乳汁。奇怪的是瘋女人真的慌慌上前照辦了。
廖麥連連大咳,嘔吐不出,絕望地蜷倒在地上。
白毛連飲幾杯說:“吃了瘋子奶的人,一個不剩都得變成瘋子。我這人就喜瘋子哩。”
瘋女人害怕地蹲在廖麥身邊看著,一焦急嘩嘩尿了起來。廖麥就是被一股尿臊氣嗆醒的,他一翻身坐起,隨手攥緊了一塊石頭。
“怎麼樣?這回該要瘋了吧?”白毛盯住他問。
廖麥點點頭。他覺得灌進肚裡的烈酒像火一樣燎著肝肺,頭皮又麻又癢。他試著轉了兩下脖子,咬咬牙,吹了兩口氣,又閉了閉眼。
“看來這小子真的要變成瘋子了,”白毛向一旁擠擠眼。
廖麥還沒等他做完一個鬼臉,就噌一下直直躥起,一石擊中了他的頭頂白毛處,立刻讓其血流滿臉。旁邊幾個人完全沒有準備,他們愣了一霎,然後叫著跳著找東西打人,卻被異常敏捷的廖麥一一擊中。他像個豹子一樣在幾個呻吟的人之間躍動、擊打、嚎叫,銳不可當。“這傢伙!這傢伙真是個瘋子啊!”白毛一手掩臉一手去解腰上的鐵鞭,卻隨即大叫一聲歪倒了——那個瘋婆婆趁亂又向他兩腿間伸了一次火棍。
廖麥在烏雲遮月的時刻跳躍在秋野裡,兩耳生風,後衣襟破爛成綹,飄飄欲飛。“我從今以後真的是一個瘋子了,我飲下了瘋子的|乳汁!我什麼都不怕了,我敢跳火網,敢殺土狼,我今後死也要闖進棘窩鎮!”
廖麥跑啊跑啊,壓根兒就不在乎身後是否有人追來。實際上沒人能追得上,就連槍子兒也追不上。
月亮從烏雲後面閃出了臉龐,當月亮第一眼看到秋野上飛跑的廖麥時,滿臉驚訝,然後尖聲大喊起來:
“瞧這是誰家的小夥子呀!好英俊呀!好長的腿呀!”
小臉可人(1)
在這方圓四十里山地上,人人知道:最俊的姑娘叫疤杏。她的母親是三個小村的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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