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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這件事情很新奇，好朋友應該就是這樣的體驗吧，一起玩遊戲，夜宿在對方家，半夜的時候講悄悄話，就像下課的時候相約去上廁所一樣。這種體驗對於程希來說很新奇，她在女生中很受歡迎，但與所有人都親善，卻不很親近。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好友家睡。

房間漆黑下來，身邊的人的動靜就越發明顯，程希能看到江知夏毛茸茸的頭髮在枕頭上蹭蹭。

她突然咕嘰咕嘰地捅過來：「希希，你冷不冷呀。」

程希呼吸僵硬：「不冷的。」

「哎呀，想問要不要我給你暖床嘛，」江知夏伸出一隻胳膊肘，在黑暗中精準地碰到程希的手。

「我超暖和。」

「嗯。」程希輕應，臉頰有些發燙，轉移道：「睡覺啦，我有點困。」

「好哦。」江知夏好像很乖的樣子。

片刻，她又沒話找話。

「希希，我的床是不是超軟，比學校的床舒服一百倍吧？」江知夏幼稚地炫耀。

「嗯，比學校的舒服很多。」程希不太適應這樣輕飄飄的時刻。

「那是，我們來聊天吧希希。」江知夏湊過來，撥出的熱氣在黑夜的昭彰下格外溫熱。

「你今天玩得開心啵？」

「開心，」程希伸手抱緊被子，「我之前沒有和別人打過遊戲。」

「嘿嘿，下一次帶你打擼/啊/擼，比魂鬥羅好玩多了。」江知夏就著窗外的光看她，末了伸出手去捏捏她在被子外面的胳膊：「你好瘦啊，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多吃點才能長肉，長肉才能建設好國家。」

「吃肉和建設國家有什麼關係啊。」程希失笑。

「當然有關係，這裡面有完整的邏輯鏈的，長肉身體才好，身體好才精力充沛，精力充沛才能實現夢想，實現夢想才能建設好國家，是不是環環相扣？所以你要好好吃肉，多長身體，這件事情可是攸關國民啊。」江知夏振振有詞，作為一個理科生，她的邏輯不容置疑。

「噗。」程希忍不住想笑，頓了幾秒，道：「你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

江知夏蹭蹭枕頭：「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今天的我當然已經不是昨天的我，我是時刻在進步的嘛。」

程希看著她在黑夜裡面仍然亮晶晶的眼睛，語氣軟綿綿像撒嬌：「你突然對我這麼好，理由好沒有說服力啊……我以前好像都沒有跟別人這麼親近過。」

江知夏笑著揉揉她的頭：「就是突然發現你原來乖巧又可愛，錯過你這樣的好朋友我就錯過一個億啦，而且好朋友是要相處出來才知道的，你看我們現在不就是在相處麼？」

「要對我有信心呀阿崽。而且也要相信你真的特別特別好。」江知夏深知這個人對世界的不安全和不信賴感，決定用行動來感化她。

程希隱沒在黑暗裡面沒說話，半晌，沉默地點點頭，想到她也許沒看到，道：「嗯。」

「嘻嘻，」江知夏輕笑的聲音在枕頭上面綻開，聽得人耳根一軟：「那我們現在是好朋友對嗎？」江知夏輕輕捏捏程希軟乎乎的臉頰。

「嗯。」程希睫毛輕顫，上揚出一個真實的微笑。

那，有一個好朋友也不錯。

兩個人在月光下說了許久的悄悄話，大多是江知夏翻出方方灌給她的奇奇怪怪的八卦和程希分享，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睡去。

好學生程希確定交到好朋友的第一晚，以顛覆生物鐘熬夜為結尾。

然而生物鐘的力量是強大的，早上六點半，程希準時醒來，頭腦還感覺到幾分睏倦。就看見被子已經被江知夏裹了大半在身上去，對方一隻手搭在程希身上，長腿橫跨不知道伸去哪裡，以一個變扭的大c字佔據了床的半壁江山。得虧程希睡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