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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拂愣了一下,張口就來,輕輕開口:「因為昨天晚上我睡著了,未能聽到陛——」
牧臨川眼尾一掃:「說實話。」
少年神情冰冷厭棄,心道,欲擒故縱的戲碼來一次也就夠了。
心知成功脫險,陸拂拂卻壓根沒掉以輕心,私下裡腦瓜子轉得飛快,心裡一邊盤算著,一邊吞吞吐吐地說:「因為陛下已經睡過了別的嬪妃了,再來睡我,俺覺得,這不合適。」
皇帝三宮六院,想睡哪個女人就睡哪個女人,哪裡輪得上她來說三道四?陸拂拂話一出口也意識到不妥當,牧臨川非但是她的夫君,更是這後宮所有嬪妃的夫君。
眼角餘光瞥見牧臨川突然沉默了下來,面色陰鬱,顯而易見地冷著臉。
陸拂拂這回真的是汗濕了脊背,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心中懊惱地想,完了說錯話了。
她戰戰兢兢地往後一退正好撞到了身後的胡桃案幾。或許是因為心裡太緊張,竟然撲倒在了地上,摔了一鼻子的灰。
牧臨川嗓音淡淡:「哪兒去?」
少年嗓音低而沉,猶如過電,與此同時,腳踝上好像落了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又麻又癢。
拂拂差點兒跳起來,一聲尖叫壓在了嗓子眼裡:」你幹嘛!!」
少年面無表情地隨手往前一撈,竟然一把攫住了她的腳腳腳踝,將她拖了回來。
陸拂拂臉都漲紅了。
少女跌坐在地上,裙擺如同花瓣一樣散落,少年蒼白修長的手探入她的裙擺,就這樣攥住了她的腳踝,冰冷的肌膚凍得她直打哆嗦。
裙擺被陌生的同齡異性探入的感覺,讓拂拂窘得無地自容,「流氓」兩個字壓在了舌尖下面,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你懂什麼?」少年眼一眯。
一翻身,膝蓋擠進了陸拂拂腿心間,掐住她下頷,乜了她一眼,懶洋洋道:「你懂啥叫睡覺嗎?」
太太太近了。
拂拂心跳如擂鼓,七上八下,面色飛速躥紅。
想她穿越前好歹也是個花季少女,還沒談過一場戀愛就跟人出去打工了,穿越後雖然對同村的楊大哥頗有好感,但也沒說上過幾句話。
牧臨川離她太近了。
少年本就不愛好好穿衣服,這一身衣服鬆鬆垮垮的,領口大口,光潔的胸膛幾乎快貼在了拂拂的胸脯前。
他烏髮垂落在頰側,兩扇纖長的眼簾低垂,呼吸噴吐在臉上,恍若冰雪,兩扇秀美的眼睫猶如蝶翼,冷冷清清地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眶。
陸拂拂的思緒在羞澀、慌亂之中激烈交戰。
冷靜冷靜。
拂拂深吸了一口氣,隱約間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一閃而逝的東西,她抿了一下嘴巴,愣愣地想,她剛剛堵門的模樣,牧臨川好像不討厭。
是因為那個嫂嫂,顧清輝?
她的眼睛像顧清輝?
陸拂拂反應快,少女小心翼翼地,笨拙著使弄著小心機,故作迷糊地問:「那陛下為啥要和我睡覺。」
這是她刻意為之的同時,亦是陸拂拂真實的想法。
她搜尋了自己身上一圈,也沒找到有啥值得牧臨川另眼相待的地方。她長得不好看,穿越前學歷不高,高中都沒唸完,就得出去打工掙錢給麼妮治病。
哦,她之前喜歡看穿越小說,尤其喜歡看什麼特工殺手神醫王妃啊,廢柴逆天庶小姐之類的,她表姐嫌棄了她好幾次,說這都什麼時代了還看這些霸總瑪麗蘇文,但架不住她一小山坳裡走出來的,沒啥學歷和見識的小姑娘就是喜歡看這種。
「因為她們睡得好好的非要與孤挨身貼肉。」牧臨川皺了一下眉。
「你不一樣我,我很喜歡你。」牧臨川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