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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要再去一個地方。”我看著車外飄揚的雪花,恍恍惚惚扯出一抹笑。那個地方承載著自己懷念的時光,已經闊別了太久,太久。
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心裡有種說不出感受。昔日的家早已人去樓空,只剩我獨自回來,物是人非事事休……
在村口下了馬車,我將楚歌留下,獨自緩步而行。這裡的家已經不存在了,再回首惟餘無盡傷懷。回來,只為看一眼曾經的家,卻不敢多做停留,深怕記憶中的溫馨感覺,會被眼前殘破的景象傷得更重。
村頭小溪已結了冰,張叔公院裡的大樹在風中顫著枯枝……別家門前的景象都和從前一樣,只除了我的家。
又轉個彎,那帶籬笆已經隱約可見。籬笆門緊緊掩著,院子裡大概早就落葉成堆了吧?樹或許也會枯死,孃的小花圃就更不用說,應該荒蕪得成了一片白地。
徐行的腳步越來越慢,我竟開始有些不確定了,自己是否願意看到現在的一切?那個已然殘破消亡的家。
閉上眼睛深呼吸,我卻忽然愣了下。寒冷的北風裡,好像摻了一絲臘梅幽香,如同夢幻錯覺般,若有若無地縹緲浮動。
接連深呼吸幾下,我確定那不是錯覺,真有臘梅香。附近的人家並不曾種了臘梅,哪裡來的香氣?
視野中,籬笆小院慢慢拉近,香味卻越發清幽。我站在院門前,瞬間恍惚失神。
滿院玉樹瓊枝,顫巍巍的枝頭白雪晶瑩、細蕊嫩黃。陣陣梅香隨風而至,幽幽的,像一曲無聲清歌。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回憶瞬間流轉到那個元日,白梅樹下,落雪紛飛,兩個身影追逐嬉鬧,笑得那般開心。
手不自覺地推開院門,腳下不自覺地走了進去。我痴痴望著面前梅雪相映,只覺整顆心忽然漲得滿滿,好似要化入這個沁香的冬日中。
肩頭微微一重,毛茸茸的東西蹭過臉頰,熟悉的溫暖剎那將我包圍。一雙手從身後繞到胸前,動作輕緩地為我係好帶子。耳畔吹拂的氣息溫熱而熟悉,柔柔的聲音穿過記憶,在風中輕輕響起:“雲兒回來了,冷不冷?我已煮好了湯,喝些暖暖身子。來,我們回家。”
鼻尖一陣熱乎乎的發酸,我轉過身,將臉埋在熟悉的懷抱裡,閉上眼睛,任由溼意浸染他的衣襟。
所幸,一切並沒有消失,家還在,一直在。那個思念深處的人就在家裡等著我,一直在等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童鞋們聖誕快樂!!!O(∩_∩)O~
77
77、番外四 。。。
吧嗒,叮叮噹噹……
兩粒骰子落進一隻豁口瓷碗,歡蹦亂跳一陣,安靜停下。一隻肥胖黝黑的手伸過去,將那骰子捏起來,正欲再擲。
“喂,老黑,又沒人和你賭,自己就別窮玩兒了。”一個乾巴巴的聲音響起,透著不耐煩。
“不窮玩兒還能幹啥?”黑胖小夥搓著手裡的骰子,說話有氣無力,“禿子,你說說,咱這都多會兒沒開過張了?”
屋角里,躺在長凳上的禿頭大漢嘆口氣,乾巴巴的聲音很無奈:“誰不說?就算咱這是個窮地兒,沒人來店裡打尖,那過路的客人總該有上幾個吧?竟連個人影兒也沒見著,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唉,虧咱這店還開在山路口上,窮地方就是窮地方,沒生意啊。”老黑搖搖頭,收了骰子站起來,“快晌午了,咱哥倆弄點兒吃的是正經。”
“昨天我在林子裡打了個山雞,燉了咱們打打牙祭。”
“好啊!”
春夏之交的山上樹蔭濃密,小店獨處山道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客人,只聽見灶上燉雞的水在咕嘟咕嘟冒氣。
老黑往爐膛添著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