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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猶豫太久,幾乎是頃刻之間,諸縈做出了決定。她對著跪在地上的幾人微微頷首,神情淡漠。因為其他幾人似乎隱隱間是以桓珩為首,所以諸縈便也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ldo;今夕何夕?&rdo;
空靈的聲音從上首落下,言語間,像極了方才從沉睡中驚醒,卻不知人間已變換數朝的神邸。桓珩沒有耽擱,仍是低垂著眉眼,神色恭敬,&ldo;稟神女,今為衛穆王十年。&rdo;
她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道:&ldo;衛穆王十年,此次醒來,竟百年有餘。&rdo;
好一會兒,空曠幽深的戰場,連半分言語也無。
明明不過幾息的功夫,卻彷彿已過了許久,久到桓珩的心底一沉。他們衛人雖數代誠心供奉神靈,可不代表神靈會因此插手人間事,他們於神明而言,也不過螻蟻般的存在。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因著方才落下的花瓣,已好了十之七八。能得神明垂首,重獲性命,本就是大幸。哪怕接下來,依舊免不了一死,死前能親眼目睹神靈的風姿,應是無憾。
因著早已理清思緒,所以桓珩從始至終未發一言,更未提出半點相求之語。
和桓珩所想的不同,諸縈她壓根是不知說什麼了。
說得多了,顯得輕浮,不太像她樹立起來的高貴飄渺的仙女人設。說得少了……那倒是應該說什麼呢?
良久,諸縈好不容易措好詞,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遠處突然傳來厚重沉悶的鼓角聲,土地因為難以負荷烏泱泱的人與戰車馬匹的重量而狠狠震動,連剛長出來的雜草也隨之顫抖。
&ldo;是敵軍,他們又來了!&rdo;一個將士匍匐倒地,側耳傾聽後,驚呼道。
只餘他們幾人,定然是打不過復又衝上來的這一波人馬。
下意識的,連同桓珩在內,他們齊齊將目光放在諸縈身上,眼中似乎包含了某種希冀。如果,她以神靈的身份插手……
諸縈也很為難,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才認下神女身份,就出了變故。她並不是真的神女啊!
隨著敵軍人馬的靠近,一時間塵土飛揚,四周傳來的聲音也愈發喧囂。諸縈看起來仍舊平靜,面無表情,氣勢端的十足,心中卻在飛快思索應該如何是好。
等等,諸縈的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既然她的治癒術在,那是不是別的技能也在?她記得這個遊戲人物是有四個技能的。諸縈眼神一凝,決定試上一試。
那邊,馭著戰車的將士,沿途經過的時候,便開始起了疑惑,不過才幾個時辰,原本荒蕪敗落的地方,怎麼可能憑空生出遍地綠植,空中中散發著令人精神一震的清香,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神跡。
祭祀、崇神,不管是衛國,還是其他諸侯國,都極為盛行。一時間,尚算士氣十足、軍紀言明的軍隊,瞬間就散了佇列,聲音沸騰,喋喋囁囁,都是在驚詫這突然出現的異象。
有目力好些的人,在愈發靠近的時候,能夠瞥見不遠處諸縈的身影,即便是若隱若現,可那身華貴的,隱約間有過流光閃現的衣裙,已然彰顯了她的身份。
這時,諸縈也醞釀出情緒,她隱隱感覺自己是可以放出其他技能的,下意識的雙手結印,正是遊戲人物放大招時的動作。慢慢的,她的手邊凝結出翠色光暈,越聚越大,最後隨著諸縈的手勢,徑直落在了那一波人馬身上。
下一刻,對面彷彿靜止了。
一片葉子本該隨風飄散落下,可卻在半空中驟然凝住。不僅僅是葉子,一整支鄭國的軍隊,連帶地底上雜草的露水都瞬間靜止。
而諸縈這一處卻仍舊行動自如,沒有半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