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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全天下的人,不論庶民還是貴族,都是衛國的子民,也就不再會有長年累月的徵戰,彼此消磨。
他甚至可以統一天下的錢幣、度量衡,讓那些困擾庶民們的難題一一解去。
桓珩從不畏難,他相信待天下盡歸衛國後,所有的庶民都能被妥善治理,此後百姓庶民,盡皆富庶。
對於將來如何治理天下,他也早有了籌謀。有宋國的先例在前,分封只能在天子強大時,才能憚壓住他們,但隨著時日的推移,原本忠心耿耿的人,勢必會隨著子嗣更迭而變心,但無人能保證後世子孫定然是足夠有毅力、擔得起君主之責的。
所以桓珩欲要推行郡縣制,這也是他和桯儼等人商量出來的。
所有去往地方任職的人,都必須由都城任命,且不能在同一個地方久留,這樣才不會大面積的吞併庶民的土地,也不會在一個地方根深蒂固的積攢勢力。
正是因為他推行郡縣制,所以往昔的治國之法都不再適用。
桓珩並沒有因為自己重用墨家出身的桯儼,就推崇墨家,相反,他分外中意法家的學說,以法治理天下,才能懲治那些趁著世道未平,為非作歹的惡徒。
但法家的學說,只能作為懲戒,威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並不足以真正的使庶民安穩。所以桓珩有將目光落在了儒家,雖然他並不喜許多儒家的言論,但君臣父子、倫理綱常,對於穩定一個國家,使其長治久安,卻有好處。
當世的儒家大賢,莫過於廉思老先生,不過廉思老先生一貫喜愛帶弟子週遊天下,一時半會兒尋不到蹤跡。
至於法家如今最具盛名的,則是仲胥先生,桓珩早已將仲胥先生請至郢城,連同他的弟子,以及其他有名的法家之人。
仲胥原先在宋國,但並未能獲得宋王的賞識,後來輾轉去了越國,受到了越王的重用,就連後來衛國攻打越國時,身為越國臣子的仲胥,也曾耗費心力,為越國出謀劃策。
可惜的是,越國最終還是滅亡了。
但桓珩並沒有為難越王和他的一眾妻兒,相比其他滅亡的國家,越王受到了難得的禮遇。而這一切,都是源自仲胥,最終,桓珩憑藉他禮賢下士時,對有才能之人的寬容尊重,贏得了仲胥的歸心。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天下之大,有才能之人不知凡幾,但能賞識並禮遇賢才的君主卻並不多。
即便是當初的越王,對仲胥也做不到這樣的耐心與禮遇。
理所當然的,仲胥徹底對桓珩折服,此後心甘情願的為衛國奉獻畢生精力,在所不惜。
或許這也是衛國的臣下們,盡皆被桓珩收服的緣故。若只是一味以威勢壓人,便成了暴君,難得的是,桓珩能做到剛柔並濟。
他禮賢下士時,能讓臣子恨不能以頭搶地,立時用自己的性命來成就桓珩的大業。但桓珩也從不叫臣子們有僭越的機遇,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御下權衡之道。
時光荏苒,又過了一年,原先商議抵禦衛國的幾個國家,仍舊對衛國滿懷敵意,但彼此間,都因為常年的戰亂,錢糧缺失,一時間倒有些僵持的意味,似乎都需要休養生息一番。
衛國同樣也是,不過衛國修建已久的望江水渠,卻在這一年建好。
無論在再艱難的徵戰時日中,桓珩都不曾停下對望江水渠的修建,當它真正修建好的那一日,桓珩也免不了心生惘然。
縱使他在這些年中,歷練得再如何強大,徵戰天下後,有了多麼迫人的氣勢,他也仍舊是桓珩。
曾經甘願為諸縈俯首跪下,卑微渴望神明垂眸的年輕王侯。
當初桓珩雖已下定決心要修建水渠,但為了能與諸縈多說上兩句話,便詢問起了諸縈。
桓珩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