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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微垂，目光中，有近似神明般的悲天憫人，她嘆息一聲，望著衛王，&ldo;衛君，何不歸都?&rdo;

衛王沒聽懂諸縈的意思，面容中透著茫然，他小心翼翼地抬頭望了諸縈一眼，試探的問道：&ldo;小王正祭祀先祖，不知神女何出此言?&rdo;

她看向衛王的的目光中滿含憐憫，&ldo;兄弟鬩牆，只可憐為人君父者，既失親，亦遭算計。&rdo;

這下衛王可算是聽懂了一些，震驚失望之餘，又不免猜測是誰。長子一向端莊持重，斷然不會行此等泯滅天倫之事，眼下蹦躂的最歡的，應該是衛後和景夫人所生的兩子。

他一貫是厭惡這些早早在朝堂攪弄風雲的兒子，他尚在壯年，成日裡上竄下跳的做什麼，盼著他早死嗎?可是不管心中如何嫌惡，終究是骨肉至親，又自幼在他膝下長成，哪裡能一點情誼也無。

所以此刻，衛王的神情一慌，他身體傾了傾，搖搖欲墜，還是一直服侍他的老寺人及時扶住了他的手。

衛王喘了兩聲氣，他還是得弄明白事態嚴重到了何種地步，&ldo;敢問神女，小王的那些不肖子們，性命可無虞?&rdo;

在他尚含希望的目光中，諸縈久不作聲，只有長長的一聲嘆惋。

瞬間，衛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在寬大的君王袖袍下的手，無意識的顫抖著，方才還志得意滿，被臣子奉承的滿面春風的衛王，現下面色憔悴，雙唇緊閉，一下就老了許多。

原有千言萬語，可到了喉間只餘梗塞，不管是哪個兒子，那都是他的骨血啊!

諸縈看著衛王，緩緩說道：&ldo;吾還有一事。&rdo;

衛王雖然心神悲慟難言，但仍是恭恭敬敬地拱手朝諸縈一拜，勉強維持著身為君王該有的氣度禮節，&ldo;神女請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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