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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才道:&ldo;也好,那便依汝所言。&rdo;
桓珩沒有立刻抬頭,而是維持著行禮的姿勢,&ldo;衛國得神女駕幸,實衛人之福。然珩等尚未知曉神女尊號,恐有冒犯,不知神女可否相告,來日修建殿宇,供奉巫祭,也好不出過錯。&rdo;
突然被問起名號,諸縈心中一愣,但是這可難不倒她。她對這裡的神話體系並不太瞭解,但是沒關係,又並非每位神明都會被記載下來,只見諸縈面露微笑,淡定非常,&ldo;吾名諸縈,為天帝之女。&rdo;
桓珩確實未曾聽過,有名喚諸縈的神邸,但是神靈諸事,又豈是凡人能盡數探尋的。他神情如常,不露半分異樣,&ldo;桓珩見過諸縈神女。&rdo;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也跟著拜見,&ldo;我等見過諸縈神女。&rdo;
&ldo;嗯。&rdo;諸縈頷首應道。
他們方才是在一處巷角出現的,恰好能瞧見些外頭的景色,卻不至於讓外頭的人清清楚楚的瞧見,否則憑空現活人,外頭就不是這樣風平浪靜了。
接下來桓珩就帶著諸縈去了一處府第,陳設簡樸大氣,門口還有兵士把守。這處宅子是桓珩置下的,他在邊境鎮守有一段時日了,作為邊境大城的澠城,自然也有他的人和勢力。
親自驅使僕人將最好的院子騰出來,並將庫房內所有能尋到的珍貴物件擺上,仔細的燻過王族才能用的上好的涎香,桓珩雖然是衛國公子,領兵在外,卻將一應事務安排的井井有條,哪怕時間緊迫,也毫不見慌亂。
安頓完一切,桓珩將諸縈請進院子內休息,詢問過諸縈之後,才風塵僕僕的前往城主府。
他這次率五千將士前往,本是為了夾擊鄭國軍隊,可奇怪的是原本應該在其他幾側一起夾擊的衛國軍隊卻沒有出現。他勉力支撐了七天,哪怕是援軍也半點不見。
這次若非有諸縈神女突然現世,只怕他已是疆場上的一縷孤魂。
而此戰的統帥是季陽君,他縱橫疆場多年,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失誤,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季陽君是故意為之。衛國國君有三任王后,桓珩是第二任衛後之子。
他前面有嫡長公子桓越,後面有同為嫡出,由如今的衛後所誕的公子桓昤。
嫡長公子桓珩的母親是原本的主國宋國的王姬,名義上是身份尊貴,可惜如今宋王室已經沒落,只能固守著王都四周的微末土地,苟延殘喘罷了,哪有曾經分封各國的威嚴。所以桓越雖然貴為嫡長公子,生性也寬宏良善,但在衛國,除卻一些恪守禮法的宗親老臣,其實沒甚勢力。
桓昤的母親則是另一大強盛的諸侯國,齊國的公主。有如此強大的靠山,行事一向無所顧忌,憑藉她母國的金銀財帛,也的確收攏了些衛國臣子的人心,只是若談及能這般操控衛國邊境上的事,只怕力有不逮。
那麼……
桓珩身上披著猶帶血汙的披風,在澠城的街道上縱馬奔向城主府,他的眼睛微眯,目視前方,露出些深思的意味,顯然已經有了答案。
其實除開他們這些嫡出的公子,還有位一向備受讚譽的公子,若真的論年紀,這位公子才是真正的長公子,只可惜,是庶長公子。但是他的母家是衛國的大望族景氏。
這次統帥全軍的季陽君,他的夫人的舅家,便是景氏。若論親疏,季陽君的夫人和衛國宮內的景夫人,便為表姊妹。
只怕,這些都是早早謀劃好的。
衛國內裡爭鬥便罷了,偏偏牽涉到國政,竟置邊境安危於不顧,當真是可恨。雖說方才在諸縈神女的面前,他已與鄭國將領相約止戰,可仍是不得不防。還有衛國那些枉死的將士們,他們的性命總要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