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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說,這便是胸襟,達者兼濟天下的胸襟。
在諸縈心思轉換間,便有了該如何顧及所有因戰亂而孤苦無依的老者法子,不僅是年邁的人,還有那些幼兒,失去父母親族的庇佑,也只能死於饑寒,或是被人誘拐為奴。
諸縈既然下定決心,自然會思慮周全。
她只是在心間浮起這些念頭,面上卻並無異色。
諸縈也沒有立即離去,她身上還帶有方才懲戒流匪時的冷肅,但當諸縈望見老嫗時,眉眼柔和清淺,滿是對眾生的仁慈寬容,讓人見之即親,不自覺想落淚。
她道:&ldo;吾乃神女諸縈,汝今日之善心,他日必有回應。&rdo;
說完,諸縈的臉上浮起微笑,眸光溫和,有悲憫世人的仁愛。此時此刻的模樣,和諸縈方才對那些窮兇極惡的流匪,又是截然不同的。
鬼神難以揣測,凡塵之中,有萬般面容,大抵便是如此。
而諸縈亦沒有多加停留,霎時便消失在碧藍的天空,再尋不到蹤影,只留下額頭叩地,對諸縈深深折服的庶民們。
諸縈其實並沒有離去太遠,而是瞬移到了村落附近的一座寂靜無人的深山之中。
並非諸縈尋不到去處,而是她需要獨自一人安靜的思考。
諸縈方才將話放出去,不論是哪一個諸侯國的人,恐怕都期盼著她能降臨,但諸縈必須在決定好要扶持誰為統一天下的君主後,才能離開此地。
因為她在離去十年,又放出如此言語後,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出現的契機與地方都相當重要。
諸縈沒有耽擱時辰,她隨意尋了塊乾淨的空地,坐了下去,而後就拿出紙筆,細細的寫上如今尚且還剩餘的幾個諸侯的名字。
大部分的人,諸縈都有所耳聞,至於在她離開之後才登位的人,諸縈雖然不瞭解,但無妨,她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弄清楚。
只見諸縈將那些未曾聽聞,或是不曾見過的諸侯的名字都用筆圈起來。
然後她就從遊戲揹包中取出一副捲軸。
捲軸看起來平平無奇,當諸縈擺開時,也不見得又多麼長,但在捲軸的四周,卻寫滿了威嚴古怪的文字,不屬於天下任何一個諸侯國的文字,倒像是某種遠古流傳的銘文,其間蘊含著天地之力,肅穆威嚴,讓人不敢冒犯。
而捲軸的中間卻有大片空白,只見諸縈將手置於其上,雙目緊閉,在腦海中默唸圈中的諸侯的名字與身份,兩息之後,明明該是紙質的捲軸,卻有如流水一般起了波瀾,漸漸的浮現燙金色的文字,這些文字則是諸縈熟悉的簡體字。
出現的第一行便是諸縈方才默唸的名字,薊進,後面便是他的身份:薊伯,薊國君主,三十有二,性敦厚,軟弱無見……
竟將他的生平喜好,父母親族,一一寫下,甚至還有他曾做過的事情。
如他曾被幼弟欺辱,不敢聲張。後來,其母為了國君之位誣陷幼弟,他明知真相,卻又在他人的影響下,順勢為之。
若是諸縈想,只需隨她的心念微動,就能將薊進這些年,任何一日曾做過什麼都浮現在捲軸之上。
但諸縈並不準備查探的如此細緻,畢竟還有那麼多諸侯,她大致閱覽了一番,便換作其他人。
至於那些諸縈早就知道秉性的諸侯,她便沒有翻閱捲軸。因為捲軸雖好,但卻有使用的限制,一月之內,只可用上七次。諸縈在海外時便用去了三次,到了如今,她只能剛好將不熟悉的四個諸侯的生平看個清楚。
而在經過諸縈仔細的對比之後,她發現,真正適合統一天下的人,竟然是桓珩。
他沒有陳王的獨斷殘忍,沒有齊王的昏聵好色,沒有吳王的耽於外物,他幾乎是最適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