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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瀰漫的那抹橘色再也沒在她屋裡,她會去帶它回來的,只是這屋子她呆不下去了。
「被欺負了?」措辭拋在腦後,許修雋想起了剛才樓下看到的顧望,聲線稍沉。
見慕麼一動不動站著,只定定看著他,他神色如常,「你爺爺打你電話打不通,我才來看你的。」
只是他沒想到說完這句話,慕麼就啜泣著可憐見地喊著他,「爺爺。」
慕麼其實很愛哭,但她太乖了。誰能想到有這麼個女孩子,想哭卻還不忘儘可能壓抑著先把自己批評一頓。
慕家老爺子在國外時,他和她一起在手術室門口,她一直垂著眼眸不說話。他那會還不太知道她這個毛病,直到夜半,路過她房門,聽著她泣不成聲了大半宿。
可真能讓人心疼。
他現在隱約能感覺到,慕麼大概正在剋制著。
很沒辦法,許修雋把她行李放上車。看著她繫上安全帶,「所以慕小姐,這大半夜的真想去住酒店。」
慕麼點點頭,她抬頭望了外頭的星,瑩光爍爍。她不一定需要多麼璀璨奪目,但她想擁自己的光,而不是託著鋪天蓋地別人的顏色。
就是那淚痕扎眼,許修雋丟了包紙巾給她。
轉頭又從車後座拿起一頂黑色的帽子。
許修雋的手骨節分明,好看修長得透出一抹慵懶散漫。他把他的帽子往她頭上輕輕一扣,「慕小姐,你這幾天可在熱搜之上。」
要是現在她去住酒店,明天熱搜可又得換個了。
首澤有個只要是來過就會知道的富人區,銀帶子湖繞著這個洋房別墅區而過。獨家獨院,這一片地方清淨宜居,又不脫離中心的繁華之便。
可以說是有市無價,能在這住的從來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慕博遠都沒手段住進來,但她知道,顧望是住在這的。慕麼手指抬了抬帽子,「許老師,來這幹嘛?」
「怕了?」許修雋輕輕斜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什麼。
布加迪拐繞了幾棟別墅,在一棟西風小洋房前停了下來,他下巴就朝著她微一抬。
綠植在頂端合圍,搭形了一個拱形屋頂。挑高的門廳和石砌轉角,圓型拱窗攀附著蔓草,古典又開朗,有著中式的韻味和西式的建築符號。
許修雋推開了門,看得出久無人住。內裡簡潔卻有幾分沉穩,位置佈局能讓她想起d國式的嚴謹。
「這是你爺爺的房產。」許修雋漫不經心地把鑰匙遞給她,「先前他身體不好,這房本來是他叫我幫忙轉出去,不過一直沒找著好買主。」
「你要不就先住著,娛記進不來這。要是不樂意,你就找你爺爺說去。」
輕描淡寫幾句話,又踩到了慕麼的尾巴。
慕家現在還是老爺子掌權,雖然他身體大不如前,但慕博遠確實很多時候還很是懼怕慕老爺子。慕老爺子手上的股份和其它資產,也還沒有立過囑是一定會給慕博遠。
慕麼這次和慕博遠鬧翻,要是慕老爺子知道了一定生氣。但是慕老爺子做完心臟搭橋沒兩年,不到無路,慕麼也不想去讓老爺子掛心。
這確實是很久沒人住的樣子,也有小段時間沒人來打掃。
許修雋已經皺著眉頭,將袖子卷得更高了些。平時姿態懶散的人,看不出生活自理技能竟然還是點滿的。
「明天我就去把橙瓜要回來。」慕麼邊說著,幫許修雋擰濕了帕子,遞給他擦窗。
許修雋站在上頭,垂眸多看了她兩眼。
慕麼臉上的表情還是乖得要命。長睫烏黑卷翹挑起,圓眸染了細微血色,她接著說,「jean前幾天約了我,我剛才發過去答應她了。」
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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