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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洲渡的溫暖籠罩宋純全身,宋純哭得更厲害,何洲渡一隻手攬著宋純肩膀輕輕抱住她,另一隻手搭在宋純頭上輕撫。
兩個人在雪裡蹲了很久,腿蹲得又麻又僵,渾身似乎被冷風活剮了一層肉。
最後宋純再次把何洲渡推開,自己拖著發麻僵硬的腿一瘸一拐的進門。
何洲渡跌坐在地上愣了許久,手心的冰冷轉化為痛感順著神經傳輸全身,溫熱的血液也在一瞬間凝固。
宋純第二天果不其然發燒了。
父母恰好今天回家,宋母劉翠雲女士一回家就聽宋元說宋純發燒了,趕到宋純房間嘮叨了好一會兒。
「……說了那麼多次讓你穿多點,你就是不聽,這下雪天的穿那麼少,要風度不要溫度,被凍出毛病了又得花錢。」
劉翠雲一邊絮絮叨叨一邊調高空調暖風的溫度,宋純的眼皮疲憊的在閉與不閉中間掙扎著,她聽劉翠雲嘮叨了十幾分鐘,聽得不耐煩了,索性閉眼把頭扭到另一邊。
她昨天全副武裝,一身白都快裹成北極熊了。
劉翠雲隔著被子不輕不重的打了她一下:「和你說話呢,聽到了沒有?」
「我沒聾!」宋純和劉翠雲鬧小脾氣,用被子捂住頭把全身遮得嚴嚴實實。
劉翠雲瞧著宋純把自己裹得和蠶寶寶一樣,罵得話到嘴邊又給生生嚥下去,心血來潮掏出手機錄下影片,毫無察覺的宋純在被子裡扭了兩下。
劉翠雲笑出了聲。
「憋死你算了。」劉翠雲女士又朝著宋純的屁 股拍了一下才肯離開。
「劉女士——」
宋純在被子裡大叫。
門被人輕輕合上,宋純迅速探出頭大口呼吸,空調的溫度被劉翠雲調到了26度,宋純蓋著套上毛絨被罩的絨被,上面還壓著一層宋元故意加的太空被。
在暖房全身被厚重的被子壓著宋純憋在被窩裡差點緩不上氣,身上開始冒汗。
窗戶又有人用橡皮塊敲擊,宋純煩不勝煩,側身壓住耳朵,另一隻沒被壓的耳朵用手捂上。
一開始何洲渡是用手機給她道歉,一聲聲的「叮」快把宋純吵的腦袋炸裂,專門為他設了「訊息免打擾」,宋純以為這就沒事了,何洲渡又開始了電話的狂轟亂炸,宋純煩不勝煩,乾脆把手機設成免打擾模式。
她以為這就沒事了,結果何洲渡又開始了「原始」方法。這個辦法一開始是因為兩人上高中前沒手機,正好為了簡單教一年級的何洲陽一些簡單的功課買了小黑板,無心插柳有了這個交流方式。
中考結束兩個人就不用了,只有在心血來潮的時候偶爾會玩玩。
宋純戴上耳機,託何洲渡的福,她現在頭還暈乎乎的,肯定是不能聽歌的,但可以阻隔外面的聲音。
人在生病的時候很容易困,宋純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莫名其妙做了一場夢。
夢裡的情景和人模糊不清,是宋純印象裡第一次對何洲渡有記憶的情景。
大概是五歲的時候,劉翠雲女士把她抱到房後。
春榆鎮的住宅區分成南區和北區,南區是居民自己建的獨棟小別墅,差不多兩三層的樣子,一般都是原住人口翻修重建。
北區是新劃的小區房,離市區很近,通常是新過來的人買的,也有一些買房的年輕人會從南區搬到北區。
宋家和何家是在南區,這條住宅街的後面一片野地,往後是居民種的小花林,再往後是河流土堤。
宋純站在長滿爬山虎的的牆角,對面是和一個穿著黑皮甲看上去酷酷的白淨男孩子。
兩個大人站在一起,放任他們兩個小孩隨處撒歡。
春意融融的時節,陽光懶洋洋撒下溫暖,綠油油的野地開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