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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純取下系在紅線上的兩塊竹牌,其中一塊交給凌喬,旁邊有人負責提供筆墨,宋純不會用毛筆,笨拙地學著電視劇裡書生的姿勢提筆,寫得歪歪扭扭,讓人不忍直視。
一旁的凌喬動作行雲流水,側臉與脖頸構成了纖美的線條,等他放好筆,宋純餘光不小心瞥到他寫的字:莫愁前路無知己。
凌喬的字是標準的書法體,一看就是學過,而且學得很好,不知為何,宋純雖然第一次見,卻並沒有驚訝,甚至覺得理所當然,或許是因為凌喬一身書卷氣。
比起知道凌喬會書法,宋純更好奇凌喬寫的願望,她問:「你是想要一個懂你的好友嗎?」
「我……算是吧。」凌喬吹了吹竹牌上的墨,回答的有些敷衍。
宋純寫得很簡單,只想祈求家人平安,她個子算不上高,踮腳也夠不上樹枝。
「我來吧。」凌喬伸手想幫忙。
一隻手從後面探出來,在凌喬即將碰上竹牌的前一秒,把它奪了過去,熟悉的草木香,宋純沒什麼出息的低下頭。
何洲渡和許珂一起來的,許珂向宋純和凌喬打招呼,曖昧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你們是……」
許珂話沒有說完,意思不言而喻。
「他們不是。」宋純和凌喬沒來得及否認,正在幫宋純掛竹牌的何洲渡先開口,聲音冷冽。
許珂姣好的臉上浮現尷尬之色,宋純過去拉著許珂的手帶她往旁邊的工藝攤走,沒好氣的瞥何洲渡一眼,「你急什麼呀?」
許珂感激的望了眼宋純,感謝她的解圍,何洲渡凌喬跟在她們後面,兩個女孩子之間有聊不盡的話題,雖然宋純和許珂之間算不上熟稔,好在兩個人都是好相處的脾氣。
許珂拿上一隻粉色毛絨熊,兩個女生在討論哪個毛絨玩偶更可愛,男生們百無聊賴,何洲渡抱臂,沒好氣的質問:「你怎麼會和宋純一起過來?」
凌喬淡淡望了一眼,「你不是也和別人一起過來了嗎?」
「我想追許珂,當然要和她一起過來。」何洲渡壓低聲音,冷笑一聲,「你呢?想追宋純?」
凌喬沒有說話,陽光投射下來,兩個男生都很白,何洲渡還好,凌喬白得像玉一樣,陽光一照,玉材清透的內質清晰可見。
他盯自己的影子被陌生人來來往往踩在上面,清冷出聲:「人與人都有隱私,你的問題越界了。」
何洲渡「切」了一聲,他對凌喬有一股莫名的敵意,凌喬也發現了,對何洲渡總是能避則避,不願意招惹過多的麻煩。
凌喬往側移了兩步和何洲渡保持距離。
夕陽斜照,金霞璀璨,山頂的大平臺往後都是在熱鬧的慶祝春花節,人潮裡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在最中間的場地被人騰了出來搭建花棚,頂部正中設著一丈餘高的老杆,許珂興奮的叫著:「打鐵花要開始了!」
宋純拉上凌喬,興沖沖跑過去,「咱們也快去看看。」
凌喬茫然不解,問:「打鐵花是什麼?」
「哦,是非遺。」宋純神秘兮兮地告訴凌喬,「你待會兒可別眨眼。」
四個人跑得快,趕在了圍欄最前邊的位置近距離觀賞。
月上柳梢,打花人赤膊上陣,一揮棒一敲打,伴隨排山倒海的歡呼尖叫,靠著先人天馬行空的浪漫想像,硬鐵煉化成柔汁,星光在半空炸開來,騰躍高空之上綻開繁華的花蕊,紛紛揚揚一落而下,濺在地上的幾秒有如黃金綢緞鋪了一地。
打花人站在中間,沐浴在金光之下,在那一刻,他們彷彿是世界的主角。
擁擠的人海里在鐵花迸濺之時爆發出亂象。
一群人追著一個中年人往人堆裡跑,大多數人都在驚嘆於鐵花的壯美,浪潮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