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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碩揮了揮手,什麼都不說。
易小萌鞠了一個躬,然後快步跑出去追畢煒了。
等到辦公室的門被易小萌關上,周圍重新安靜下來之後。安琪兒試探性地問道:「文隊,我們這麼做合適嗎?」
文碩笑了:「有什麼不合適的,這個畢煒,你要是誇他一句,他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可是……可是嘉獎令上明明有他呀。」
「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們都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呢?」文碩將桌子上那份兒嘉獎名單撕掉了。
安琪兒看到這一幕,有些擔憂地說:「可是你們的關係……」
「哦,這點不用擔心。我太瞭解他了。」文碩將撕碎的檔案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下次我們見面,準跟沒事似的。」他接著話鋒一轉,「你們倆合作的時間也不短了,難道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嗎?」
安琪兒想了片刻後,說:「那文隊……我可就說啦。」
「說吧。」
「你別認為我說你好兄弟的壞話。這個畢煒,有的時候很偏激,他憤怒的時候,會毆打被審問人,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嫌疑人;還有,走到哪裡他都愛亮出警官證。」
「嗯,確實。當初我們上學的時候,黃維揚教授就說過,畢煒是塊好料子,就是鋒芒太露,太愛出風頭,得好好磨磨。」
安琪兒忽然很興奮:「黃維揚,是那個刑偵專家嗎?」
「嗯。我們上學的時候,他是客座教授,來學校講過兩次課,他可是很欣賞畢煒的。」
「專家也有不靠譜的時候呀。」
「哈哈,別這麼說。我倒是很贊同黃教授的說法。對了,你把手頭的工作全都整理一遍,明天一早打份兒報告給我。」
「是。」
午後,炙熱的陽光曬著杏兒溝派出所,中間一個碩大的院子已經被一戶村民用來曬麥子了。畢煒嘴裡叼著一根麥秸,躺在竹製躺椅上閉目養神,也不畏懼太陽的炎熱,身上曬得都出油了,他卻渾然不覺。
從市局回來已經有三天了,他的意志越來越消沉,臉不洗牙不刷鬍子也不刮,彷彿是一具行屍走肉似的。張翮霄舉著一份報紙,沖易小萌使了個眼色。易小萌會意,那著傘出去了。到了院子裡,她撐開了傘,遮在畢煒的頭頂。
畢煒微閉的雙目睜開了一條縫隙,看了易小萌一眼後,又閉上了。他赤裸著上身,抬起手來有節奏地拍著肚子,嘴裡用一種非常難聽的調子唱出來了:「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易小萌見他這副消沉的樣子,十分不忍,主動尋找話題:「師父,你唱得這是四大喜事啊。」
畢煒說道:「去他媽的四大喜事,我碰上了三樣,全他媽是悲劇。他鄉遇故知,老文這王八蛋坑我;洞房花燭夜,那他媽是彭王八蛋;金榜題名時,嘉獎令沒我!沒我啊——」最後一句他又唱出來了。雖然語調調侃,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他心裡的悽苦。
「師父,您別這麼沮喪啊,說不定下次,下次有了大案子,他們就會來請你了。」
畢煒翻了她一個白眼:「你這小丫頭,被他們坑兩次還不夠啊,還想讓我被坑第三次嗎?下次,就算是他媽邢局親自來,也休想請得動我。老子我學介子推,打死不出山,牛逼就燒了咱們派出所。」
「別別別,您老人家一個人想不開就好,可別拉上我們三個陪葬。」
「行,你這小丫頭也越來越貧了,有為師年輕時候的風範。」畢煒說完,又閉著眼睛開始扯著破鑼似的嗓子喊開了,「最深愛的情人,卻傷害我最深,為什麼你背著我愛別人……」
易小萌嘆了一口氣,準備轉身回去。這樣的毒太陽,沒有人受得了。誰想就在這時,天邊